苏月也想三天之内就找出治瘟疫的办法,但可惜,没找到。
见多了难民不治身亡,苏月心情糟糕,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晚饭只吃了半个馒头就吃不下了。
芍药和白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身子骨差的人更容易感染瘟疫,姑娘还怀着身孕,一天要往瘟疫堆里去三五回,不好好吃饭这怎么行呢。
只是她们怎么劝,苏月也不吃,放下碗筷,去了药房,一门心思钻研解瘟疫的药方,看的芍药和白芷两丫鬟愁眉苦脸的。
“得想个法子让姑娘多吃些。”
苏月在药房待到半夜,抓了好几副药,芍药和白芷几次催她,苏月都没回去睡觉,萧承易进营帐,直接把苏月抱走了。
苏月挣扎道,“放我下去,我药还没抓好呢,明儿要煎药给病人吃。”
萧承易道,“你的丫鬟会抓药。”
苏月道,“我没写方子。”
萧承易没办法,只能把苏月放下,苏月打开药屉,很快就把一副药抓齐了。
萧承易再要抱她,苏月不让,虽然萧承易的营帐离的有些远,但周围也是有官兵把守的,让他们看见明王抱苏大夫进营帐,天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苏月回营帐,芍药和白芷已经把热水准
备好了,苏月泡了会儿澡,就上床睡下了。
这几日她都是和萧承易睡一个营帐的,但营帐里有两张床,第一天晚上,萧承易抱着她睡的,但睡到后半夜,某位爷受不住,在罗汉榻上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让人又抬了张床进营帐。
等萧承易进营帐,苏月早就睡熟了,萧承易看了心疼,在床边坐了片刻,就回自己床上睡下了。
翌日,等苏月醒来,营帐里早不见萧承易的人影了,吃早饭的时候也不在,苏月问芍药道,“明王呢?”
芍药给苏月盛粥道,“姑娘忘了,今儿是皇上率百官祈福祭天的日子,明王一早就进宫了。”
她还以为萧承易可以不用去呢,祭天可是个累活,苏月咬着包子,道,“去把我昨晚抓的药都煎上。”
芍药把粥放到苏月跟前,笑道,“那些药病人都喝进肚子了。”
苏月看向芍药。
芍药道,“不是奴婢们煎的药,是王太医,他天不亮就起了,知道昨晚姑娘又开了新方子,就把药包打开看了看,然后就顺道把药煎了。”
“王太医说那边有他盯着,让姑娘多休息,有事他会让人来叫姑娘去。”
有王太医盯着,苏月放心,吃早饭的速度慢下来。
吃完饭,芍药把碗筷收拾,送去粥棚。
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伙夫追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嘴里叫道,“哪来的小兔崽子,把肉包子给我还回来!”
那少年一阵风从芍药身边跑过去,伙夫穷追不舍,芍药拦下伙夫道,“不过就是个两个肉包子,你这么拼命追他做什么?”
伙夫知道芍药是苏大夫的人,在明王面前都说的上话的,怕芍药误会,连忙道,“我不是舍不得两个肉包子,那小子拿走的包子掉地上去了,不能吃了。”
芍药道,“掉地上了而已,怎么就不能吃了?”
就算她是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包子掉地上了,她都舍不得扔掉,吃肚子里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那么娇贵了。
伙夫急的挠额头,“那两包子不小心掉鸡屎上了……”
芍药,“……”
芍药回头,早不见那少年的人影了。
不过芍药记得他,那少年的母亲染了瘟疫,病得很严重,少年没染瘟疫,按理是要分开的,但少年执意要和他母亲在一起,不肯分开,他说自己不怕染瘟疫,不怕死,王太医就准他留在他母亲身边伺候。
苏月知道这少年的事时,还夸赞他有孝心,当时他们都以为这少年铁定
会染上瘟疫,但他整日待在瘟疫堆里,就是没染上,当真是命大。
芍药把托盘交给伙夫,去追那少年,然而等她追上的时候,已经不见包子了,芍药问道,“包子呢?”
少年气呼呼道,“不过就是两个包子,你竟追这里来了。”
芍药喘气道,“我问你包子呢?”
少年道,“我娘吃了,难道要我娘吐出给你吗?!”
芍药,“……”
吃……吃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芍药舌头打结。
少年红着眼眶道,“我娘病得严重,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她方才手抖,把稀饭打翻了,没别的吃的了,我不得已才去灶台那儿偷的……”
“我不想她带着饥饿离开……”
说着,少年哽咽起来,连带芍药都红了眼眶,她道,“不是不让你拿那两个包子,是,是那两个包子掉地上了……”
少年道,“我知道,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