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月一脸根本没把她等一刻钟当回事的懒散态度,安乐县主气的恨不得抬脚就走,云袖下粉拳攒了又攒,怒气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她不明白明王那么厌恶苏月,厌恶到她在他的竹屋住了几天,连着整个竹屋都一把火全烧了,却偏要让大理寺彻查砸他东西的事,他要直接让大理寺撤案了,她哪用得着和苏月当堂对峙!
“结案吧!”
安乐县主态度不善。
苏月则福身给大理寺卿王大人行了一礼,安乐县主坐在那里,总算是找到出气的点了,趾高气扬道,“你该跪下听审!”
安乐县主乃皇家县主,身份尊贵,自然不用跪,苏月只是长宁侯府嫡女,没有诰命在身,按理是要跪的,但苏月没这个觉悟,本来安乐县主不提出来,大理寺也不会为这点事为难她这个长宁侯的女儿。
现在安乐县主揪着不放,这还真成了个问题。
本来状告安乐县主她占上风,这一跪,她岂不是落了下乘了?
而且以安乐县主的性子,她要真跪了,她肯定会拖案来折腾她。
绝不能跪。
苏月脑袋转的飞快,她看向王大人道,“我虽然被明王休了,但我的名字眼下还在皇家玉蝶上,没有被划掉,可以免跪。
”
安乐县主气站起来,“你要不要脸?你都被明王休了,还占这个便宜!”
苏月冷笑一声,“安乐县主既然知道明王已经将我休了,为何还要因为明王处处针对于我?占明王便宜的机会是你安乐县主亲自送到我手里的!”
“你!”安乐县主没想到苏月这么能言善辩,气到无话反驳。
苏月还嫌不够,冷冷道,“占不占这个便宜,随我高兴,用不用跪,也不是你说了算。”
苏月直接看向王大人,王大人连忙道,“两位坐下听审吧。”
衙差赶紧搬了把太师椅来,就放在安乐县主对面,气的安乐县主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一个被休之人,也配和她安乐县主平起平坐!
好歹也是大理寺卿,竟然这么没眼色!
看她不和皇上告他的状!
安乐县主心底想的,大理寺卿王大人自然不知,其实苏月和安乐县主的案子简单,就是安乐县主指使人剪坏了苏月的衣服,这事丫鬟婆子已经如实招供了,至于砸坏明王的东西,这案子虽然是苏月报的,但那是安乐县主和明王的事了。
因为长宁侯府墙头上趴了具刺客尸体,找大理寺报案,大理寺派人去长宁侯府查线索,顺带就给侯府传话,先把苏
月和安乐县主的案子了结了,总不好一个长宁侯府在大理寺留两个案底,显得大理寺查案能力太差。
王大人说着案子,安乐县主很不满意,直接打断他的话,“本县主说了,明王那些东西是她砸的!”
她指着苏月,语气笃定,好像她亲眼看见苏月砸的似的。
苏月毫不心虚的看着安乐县主,甚至好笑道,“要不要请王大人下来,你安乐县主上去判案?”
安乐县主再次气炸肺,苏月道,“即便你是安乐县主,扰乱公堂,妄图左右大理寺断案,也罪加一等,朝廷律法不会姑息你。”
在安乐县主胡搅蛮缠的衬托下,即便苏月来的更晚,也让大理寺上下觉得她好说话,觉得她与传闻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因为她被明王无端休弃对她心生同情。
王大人心底的天平一下子倾向到苏月这边,对安乐县主道,“明王的东西是谁砸的,大理寺还在查,要真是苏大姑娘所为,大理寺必会秉公处理,眼下只是先了结两位的案子,无碍其他。”
安乐县主气不顺,“这案子都多久了,还没查清楚,明王的竹屋都一把火烧干净了!大理寺要怎么往下查?!”
苏月听得一笑,“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烧
竹屋的人是明王,你不去质问明王为什么做这样的蠢事,阻碍大理寺查案,反倒在大理寺大动肝火,难道安乐县主不知道自己有多难缠,大理寺上下恨不得连夜就把案子查清吗?”
苏月清冽的声音在大堂里传开,差点没把大理寺上下感动到痛哭流涕。
想说的不敢说的,苏大姑娘都替他们说了,字字句句都说到他们心坎坎里去了。
这么明事理的姑娘,明王怎么就把她休了呢,还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休掉,迟早有他明王后悔的一天。
安乐县主听不得苏月骂明王,“明王还不是因为你烧的竹屋!”
这么羞辱人的事,别人提就算了,她自己也提,她知不知道什么叫丢脸?!
苏月嘲讽一笑,“我住过他明王的地方何止是竹屋,我还住过他的明王府,住了整整一个月,角角落落都留下过我的足迹,他明王怎么不把明王府也一并烧了?”
说的漂亮!
大理寺衙差们在心底给苏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