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婧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两人朝夕相处,他一直听从医嘱,白天搀扶着她四处溜达,晚上她睡病床,他睡沙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一方睡着,第四天上午打完点滴,张一舟把迈巴赫后排座位铺成床,把车婧从病床抱到车上,尽管她可以下地走,但却赖着非要抱,张一舟没办法,只能依着她。
一路上开的很慢很稳,到商河用了三个小时,一直把她抱进商河大酒店她自己房间的床上,在这里有人伺候她,张一舟也就告辞回家了,当天也没上班,毕竟这几天他也不轻快,晚上本想早早的睡觉,却被管家亮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
“小张,你回来了?”管家亮开口说道,张一舟惊讶于他消息的灵通,开玩笑道:“管书记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设备?”
“哈哈哈,知道你的行踪还需要定位设备?那辆迈巴赫就是最好的定位设备,全镇仅此一辆,一进商河大家就都知道酒店的美艳娇娘回来了,晚上可以去吃饭了!”管家亮开着玩笑,说道:“出来一起吃个饭!”
张一舟不好拒绝,要了位置后开着奥拓直奔而去,约的地点是镇南的“狗肉一锅汤”,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做成大棚覆盖的院子,隔成一个个的单间,虽简陋却舒心,张一舟到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就管家亮一个人,心中纳闷却也没多问,管家亮给他盛了一碗狗肉汤,倒了一杯酒说道:“今天我来联系代驾,咱哥俩不醉无归!”
张一舟二话没话和他碰了下杯,然后喝了一口,夹起狗肉便吃,说道:“这几天可把我馋坏了!”
"你还馋?全镇的男人都在馋你!"管家亮边吃边说道:“你怕不是把那美艳娇娘的全身都吃遍了吧?”
张一舟啃着骨头猥琐的说道:“你怎么吃的财政所余所长?”
管家亮一愣,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小子,敢拿我开涮!”
“余所长白白嫩嫩的,清爽可口,还是书记有口福!”张一舟不和他客气,开起了他的玩笑。
管家亮想起被他撞破的那次,当时要不是有他,任凭车滑进水里,最后还不知会怎么样哪,说不定第二天新闻就是“政府官员上下级野外偷.欢忘记拉手刹溺水而亡”,这么说来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却因为这件事被自己一杆子支到了牛圈峪村,没想到反倒是成全了他,因祸得福。
那时候两人见面张一舟还是唯唯诺诺,站坐不定,而现在自己却不得不与他兄弟相称。
“其实吧!”管家亮主动与他碰了下杯,两人喝的很随意,喝下一小口说道:“官场是最不单纯的行业,高风险,人与人之间要想建立牢固的关系,必须有互相牵制的东西,有句话说的好,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这是四大铁关系,这就是牵制!”
张一舟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和余敏丽之间的关系属于互相牵制吗?
果然管家亮没让他疑惑太久,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说道:“男女之间最牢靠的是什么关系?”说完他笑出了声,露出两颗门牙。
张一舟点点头,一副颇为受教的样子,心里却很不齿,但却也不能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来管书记,没有你就没有我张一舟的今天,咱们干一个!”张一舟敬个酒,两人干了一杯。
“跟着郑镇长干怎么样?”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两人都到了微醺的境地,管家亮也开始言归正传,说出了今天的主题。
张一舟点点头说道:“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管家亮对他的回答有些失望,引导着说道:“你可是任书记一手拖上来的干部,而且当当时任期未到就急匆匆的把你召回,这里面你不明白?”
张一舟点点头,吃着肉说道:“为什么要明白?难得糊涂嘛!”说完故意露出一丝笑容。
他这么一说管家亮有些拿不准他这个人了,大智若愚?那就是说明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周旋于书记、副书记和镇长三者间谋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如果那样的话,反倒是好办了。
“官场是需要站队的,抱团发展互惠互利,靠单打独斗难成气候!”管家亮话已经说的很到位了,接下来就看张一舟怎么应对了。
从衣兜里取出烟递给管家亮,亲自给他点上,看着烟头忽明忽暗间香烟袅袅,颇有感触的道:“两块钱一支的黄鹤楼也就是这么个味,我还是习惯抽一块五一包的大前门!”
管家亮看了看夹在手中的烟道:“去年的今天,你恐怕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能抽上四十元一盒的黄鹤楼!”
张一舟把抽了几口的黄鹤楼扔在地上踩了踩,说道:“细杆烟总感觉娘们唧唧的,还是这个好抽!”说完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是现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的无过滤嘴烟,抽出一颗点上吸了几口,熏得管家亮咳嗽不止,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奇葩,开奥拓、抽大前门,也算是另类了!”
张一舟也笑了,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几个回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