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这里药不全,有好些名贵的药,我这里没有。”
“你们开药铺的,怎么会药不全呢?”
“你这里好多都是名贵的要,一般人谁吃的起啊?”
郭老头心里咯噔一下,坡头镇药铺里的药就挺贵的,他这里都没有的药材,那会多贵?
“那这一副药要多少钱?”
“至少五两。”
郭老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两银子一副药,十天就要五十两,他们怎么吃得起?
他没抓着药,一脸愁容回家去了。
“药呢?”郭老太见郭老头两手空空回来了,忍不住问道。
“药铺里说他这里药不全,要到县城才行。”
“那你明天起大早去县城抓。”
郭老头没有答应,而是问:“梁大夫可有说这孩子吃药要吃多久?”
“梁大夫说了,县太爷家的儿子从小也是胎里虚,他现在已经已经四岁了,长得白白胖胖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我们儿子估计吃个两三年,也就行了。”
郭老头听说要吃两三年,眼前一黑差一点没有摔倒。
“老头子,老头子?”郭老太见郭老头差点没摔,被吓的不轻。
郭老头连忙顺着墙壁蹲了下去,一手扶住脑门说:“依我们家的情况,根本吃不起。”
郭老太瞪大了眼睛说:“怎么可能?我表弟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可是给了我们整整五百两银子呢,这才几个月,钱呢?”
“老大、老二建房子娶媳妇,给幺女办嫁妆,这孩子从小到大吃药花了不少钱,又给他请了奶娘,七花八花的,我们虽然还剩下了一些,可是这些哪里够他吃药?
一副药要五两银子。”
郭老太太一听说一副药五两银子,也愣在了原地。
一副药五两银子,他们确实吃不起。
“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病死啊,好歹也是一条命。”
“唉,咱们对他也仁至义尽了,尽心竭力的养着,不亏了良心就好了,生死有命吧。”
“那怎么能行?这不是坏良心吗?人家可是给了五百两,大郎和二郎他们娶亲就不应该动这一笔钱……”
“可是我们养他也承担了相应的风险!”
“能有什么风险,不就是花点功夫照顾他吗?还能有什么风险?”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想想表弟能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证明这孩子非富即贵。
既然孩子非富即贵,人家好端端的能把孩子给送出来养吗?”
郭老太愣住了,觉得老头子说的有道理。
“那能是怎么回事?”
“保不准是谁家里犯了什么事,要么就是遭受仇家的追杀,只剩下这一颗独苗苗,这才花重金把人给送了出来。
所以,我们把他养在家里,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我们全家的脑袋都别在裤腰上,花他五百两难道不应该吗?
何况那些钱又不是胡乱花了,而且还剩下那么多,不都是给他留着的?
他若是身体健康,将来我们也要给他建房子娶媳妇的,又不是亏良心对他不管不顾。
这些年我们四处求医问药,给他看病,精心照料,我问心无愧。”
郭老太听到郭老头的话,半天都没吭声。
她知道自家老头说的是实话,可是孩子她已经养了这么大,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精力,真的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去死。
可是梁大夫给开的药,他们又吃不起。
郭老太这一夜靠坐在床上哭了大半夜。
郑宴清躺在郭老太身边,睫毛也颤抖了大半夜,内心自嘲,幸好他没报什么希望,否则岂不是又一次面对失望。
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再有失望。
他甚至恨不得马上长大,这样就能用脑袋里的智慧,给郭老太他们一个妥善的安排,然后赶紧去死了。
他的身体不可能变好,他傀儡的命运也不可能改变。
除非他有特别的机缘,让他的身体好了,他就拥有跟命运搏一搏的资格了。
现在,他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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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村的学堂建造在后山脚下,现在已经封顶了,村民们正喜出望外地在垫地坪。
大家都觉得普通的泥土地已经配不上学堂这样高尚的地方,所以一致决定用青石砖铺地。
所以,学堂的屋子里院子里都铺上了青石砖。
还在门口栽了桃树李树,旁边的水沟边还被修整了一下,插了一些垂丝柳。
至于为什么要栽桃树李树,因为村民们说什么桃李满天下,所以干脆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