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罗光凌旧事重提,说你小子具有闷骚型特质,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则胆小如鼠。
我没开腔,因为不便反驳。
他说的是以前,并不知道我的现在。
我总不能讲,老子今天下午才厮杀了一盘吧?
不过,我顺势点开了丁笑的微信。
见到“包裹收到了吗”这句留言时,我连滚带爬下床,将墙角两个包裹撕开,顿时傻眼。
一个包裹装着一套西服,一件白衬衣和一条领带。
另一个包裹装着一双鳄鱼皮靴,亮锃锃的。
大学同学赵孟雷说我“他娘的就是矫情”,一点不为过,此时我竟然没有半点感动,反而双手抱头,蹲坐地上,痛不欲生。
男女之间,相互送些小礼物,实属增进感情,若换作衣服、钱财之类的东西,性质就变了。
我当时有种小白脸被迫就范的灼痛感觉,既出卖了自己身体,还沦为物质的奴隶。
犹豫许久。
我最终打消退回去的念头,将衣服、鞋子放进了简易衣柜中。
我给丁笑的回复就两字,“谢谢”。
不知她看到如此回复会不会失望,甚至伤心,但是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表达此时复杂情愫。
我就是个矛盾体,极其不要脸的矛盾体。
小时候,我被老爸揍得满地跑,转眼就破涕为笑,接过他手中十元钱,蹦蹦跳跳去了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觉得今日辣条远比平常更香。
读高中时,因为输棋,我勃然大怒,与夏熙阳大打出手,发誓再不理他,结果被那厮一顿啤酒逗得眉开眼笑。
读大学期间,我嘴上说着同桌女生一点不好看,却总是有意无意瞟向她极为“太平”的胸前,还暗自猜测今天比昨天是不是更鼓些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枫叶卡拉OK厅义无反顾的拿自己尊严换得人生第一桶金,之后坐在绵阳大街上失声痛哭,回到成都却又觉得啥也无所谓了。
面对丁笑,我旧病复发。
对自己狠不下心的男人,终究败得一塌涂地。
这话是柳月茹带着孩子离开成都时,站在天府机场入口留给我的最后一句叮嘱。
当时我也如今晚一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使劲攥头发,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相信总有一天,我终将毁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