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爷!”
这名工人捂着被打出四个手印的左脸,陪着笑,看得于长海直笑。
这个老张,欺负人都不带眨眼的!
“草拟吗!”
“对对对,您草我妈,您就是我爹,张爹过年好!”
张子义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管自己叫爹的工人,这人……
真……
真是不要脸!
“行了滚犊子吧!”
张子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无耻的家伙聊什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
“爹那我先过去了!”
这货竟然还不忘陪着笑脸和张子义道别!
这下大家伙都看傻了!
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厉害!
孙建平盯着那家伙的背影看了半天,从牙缝里冒出两个字!
这小子……堪比胯下之辱的韩信了!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韩信的本事!
正在这个时候,林县长和苏场长寒暄着从屋子里走出来,苏场长招呼秘书把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分给在场的每个人。
“孙建平同志,以后欢迎你多来我们林场走一走看一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场长不和别人聊天,偏偏饶了个弯子走到孙建平面前,笑着和他握握手,寒暄两句,把孙建平给整不会了!
我这么受重视吗?
“建平你以后多去林场走动走动,多给他们提提意见。”
坐在车里,借着夕阳余晖,林县长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茫茫群山,山里鳞次分布着不少砍伐后的木桩子,原本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越发变得稀疏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嘱咐孙建平一句。
“我记得了。”
说实话孙建平对林场并没有什么好感,那帮林场工人仗着自己工人身份,整天欺负上山采山货砍木头的农民,还经常动手打人,这也是为啥老曹传帖找林场讨还公道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社员群起响应。
纯粹的厕所里扔炸弹――激起民愤了。
“这边前阵子有座山炸开了,好像还传出一句话,叫什么蝙蝠飞天,红叶落地……”老曹扭头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嘟囔一句。
对老爷子来说,坐车,尤其是坐这种只有中级以上干部才能坐的吉普车,实在是难得的体验!
他这辈子也没坐过几次。
老爷子一高兴,话匣子拉开,和林县长唠起这件事,林县长起初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可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冲老曹使了个眼色,“以后这样的话千万别说了,尤其不能让老汪知道,记住没?”
“嗯嗯我知道了!”
老曹吓得够呛,忙不迭点头,一把捂住嘴。
于长海若有所思的品着这两句话,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车子停在二马架,吃过晚饭后,林县长带着汪科长,俩人连夜回了县城,孙建平等人一路将他们送出很远。
钱慧提着林场给孙建平的礼物,用手指在牛皮纸上钻出一个小眼,从里面倒出不少松子,一边走一边吃。
“建平哥,林场的人这次没欺负你们吧!”钱慧看看远去的车子,笑着问他。
“欺负咱们?开玩笑,现在可是我们欺负他们了!”孙建平压低声音,把张子义和那位伐木工人的对话和她学了一遍,逗得钱慧直笑。
“都是,把张叔都教坏了!”钱慧捏了他一下,“我告诉你个秘密,有人要找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呢!”
“瞎说什么浑话!”孙建平一瞪眼,钱慧撇撇嘴,“爱信不信,反正话我是给你带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
“真的?约在哪?”孙建平故意气她,钱慧果然中招,小脸一红,漂亮的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