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呼啦差的顶骨皮,喊一声一二三!
唰的一声,一张完整的狼皮筒子被囫囵剥下,露出白红相间的狼肉,被马灯一照,明晃晃的刺眼。
老曹把狼皮翻转过来,抓起雪蹭着内里皮肉,防止粘连。
“都是建平的功劳。”张子义哈哈一笑,把剥了皮的狼从树杈上扯下来,扔在雪地上,“老曹咱们可说好了,等到了供销社卖了皮子,钱可得都给人家建平。”
“这是自然,老规矩,谁打的算谁的。”
孙建平刚要开口,张子义眼珠一瞪,“你打的不给你给谁快点拿雪把血迹盖上,这大雪天,要是被狼群闻到血腥味,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一番折腾,睡觉最死最沉的老蔡头也被豁楞起来,老爷子晃晃荡荡走过来,踢了一脚鲜红的狼肉,“这玩意不好吃,一股骚巴味,扔了吧!”
“别扔啊,留着,公社许主任就喜欢吃这些野味,等到了公社给他送过去。”张子义嘿嘿一笑,“我跟你们说这狼肉大热,吃完就蹿邪火,谁家小媳妇……保管嗷嗷叫。”
众人哈哈笑起来,孙建平也跟着笑,村民们的娱乐项目少得可怜,只能用这种荤段子逗趣解闷了。
那张狼皮虽然被单打一敲碎了脑壳,破了相,但最起码也能卖个十块八块的。
孙建平在心里琢磨。
雪停了,天也渐渐亮了,东方泛起一片粉红色的早霞,映照得半边天空红透,看得老曹心里咯噔一下。
“老话说得好,早霞不出门,我看这雪傍晚还得下,咱们抓紧套车往公社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