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真挚地痛斥燕人诸多罪状,将一桩桩罪名用完颜宗望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方式,强行“栽”在燕人和刘陵头上。
平定辽国差不多也快要有几年时间了,但国内一直没缓过这口气来。
完颜宗望咽了口口水,脑子里还有些怀疑,但也开始思索伐燕的可能性。
韩世忠挺起胸膛,傲然道:“当年神武县一战,本侯阵前力斩一国太子,凭此功才得以封大侯!此后若非这等大功,本侯也没颜面主动去讨赏!”
随即,又是一个校尉走进来,这次是永清军里面的校尉,打听到韩世忠在这儿后,就赶紧过来报信。
“阿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大金朝廷.唉,你也不是外人,就跟你说一句话吧。”
陈凉这话就是在故意拿捏耶律太后,但他本身其实也没说错。
韩世忠与陈凉拱手作别,随即让人通报了一声,等里面耶律太后答应,他才掀起帐帘,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自己已经是军功侯了,往下是一道激励人心的标杆,可再往上是什么?
所以韩世忠很早就已经明白,只有把汉王推的更高,自己才能站的更高。
“哟,韩将军也在呢。”
且让他头疼去吧。
韩世忠声音很平静,透露出一种疏远。
“大王使者传令,永清军所部即刻南下,不得有误!”
陈凉倒是不在乎韩世忠在这儿的话,身后营帐里那位耶律太后会不会炸刺,毕竟前者杀了后者的儿子。
“伱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说了一会儿话,完颜宗望才想起来问正事,张武立刻回答道:“因为听到了些言语,再者,她也有了身子,所以顺道到兄长这儿来报个喜,顺便说说话。”
话音未落,完颜宗望就站起身迎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肩头,笑道:“早就跟你说过,你我兄弟,何须讲究繁文缛节?”
哪怕双方现在还是友军,
哪怕他确实杀了对方的儿子,
完颜宗望自然不清楚这背后有谁的手笔在里面,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在心里顺口骂了一句那位汉王,因为燕地这座王府的崛起,使得大量被强行迁徙入金国的平民再度升起思恋故国之意。
张武这次也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讷讷问道:“南下?”
“多谢阿兄!”
陈凉是生意人,除非是原则问题,要不然他可以对谁都春风满面,而韩世忠是军将,是汉王的大将,所以他得对这位太后表现的再漠然一点。
“太后娘娘率大军不远千里驰援我燕云,末将代替我家大王,先行谢过,其余补偿和谢礼,等战后都会有专门的人去清点和送上。”
买卖人口,在那位称王以后差不多就在燕地完全禁止了。因为就算是买人口,也会有明确的公文,在买来后也是安置到治下作为良民,抓到敢卖人口的,向来都是格杀勿论。
“果然,你还是.啊?”
陈凉瞥了一眼外面,耶律太后马上解释道:“不是周围这些夏军,而是先皇留下的一些班底,他们在朝中受排挤,本宫也不敢过于重用他们,索性替他们寻个出路,打发他们出来做事。”
片刻后,张武走进来,对着完颜宗望躬身施礼。
“我大金之祸,不在国内,不在朝堂,而是这燕云!
愚弟斗胆,请阿兄率军伐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生意,几句话后,陈凉站起身,对着她躬身施礼。
这一年来,燕地的皮毛价钱可谓是越炒越高,就连完颜宗望也捉摸不透为什么自家那些权贵跟傻子一样任凭燕人开价,然后还乐呵呵地去买。
四个字,硬生生让正处于上升期的国力陷入停滞,甚至还在肉眼可见的倒退。
虽然羡慕,但也是羡慕不来。
他并不怀疑汉王在宋国境内忽然出现了什么变故,韩世忠自己就有在宋军中的多年经历,今年,更是亲自率军跟大宋“军方第一人”玩了几回合,然后硬生生玩崩了后者的十几万大军。
他居然直接拒绝,怫然道:“朝廷没有旨意,我若是南下,便是擅自进军,再者,朝廷发来的钱粮越来越少,全靠着跟燕人做生意,我才能勉强补给军队。
完颜宗望真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张武点点头,义正词严道:“愚弟近来细观国内诸事,无非是饥馑和叛党,但是我大金之祸患,不在国内,而在燕云,在刘陵!”
除去特殊情况,一般来说,也就是战争了。
“快请他进来。”
陈凉礼貌地笑了笑,回答道:“夏军的粮草,现在大半都是由我军供给,那位太后娘娘是知道的。”
“末将遵命!”
耶律太后终究是没能压抑心里的怒意,或者说,在汉王面前她还可以去压抑一下,但是在韩世忠面前,她懒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