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完颜大帅托下官跟刘公说一句,多谢了。”
“都统完颜宗望,先前有书信与我,说刘陵乃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现在看来,果真不谬。”
郭药师抬头看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两侧,有金军士卒开始替他披甲。
耶律大石逃了出来,但郭药师被抓住了,金军骑兵把他拖在战马后面跑了半里路,他浑身是伤,但居然还能活下来,完颜娄室觉得稀奇,便将他带在身边。
“下官,见过刘公。”
按理来说,以镇远军的战法,这时候应该开始放箭威慑了,但却只看见他们的前军停顿下来,原地列阵等候,一小队骑兵策马奔出前军。
但在这儿的镇远军,是跟着刘陵远征了一趟大漠后回来的,心气本就高涨。
当初他带着四千多常胜军北上去找辽帝,但辽帝对他也不是很信任,几个月的征战,郭药师虽然尽力保全兵力,但还是死伤惨重。
但不久前,辽军与夏军开战的时候,金人忽然调集精锐骑兵长途奔袭,辽帝猝不及防,只能以中军迎敌,最终全军覆没。
王阿海施礼后,恭恭敬敬道:“我军至此,是为了追击伪辽叛逆,刘公与我军诸多将军都是旧相识,还请高抬贵手,各自留个颜面,将辽将耶律大石及以下将士交给我军。
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抹下刀锋,梁喆皱眉躲开,地上立刻溅落一摊冒着热气的鲜血。
王阿海立刻毫不犹豫地俯身下拜。
他又抬手指着身后,大声威胁,“我家完颜大帅以三千骑破伪辽皇帝中军,擒伪帝,斩龙纛,无坚不摧,不知道镇远军的中军,能不能比上伪辽皇帝的中军!”
在他身边是重新汇聚成队列的常胜军。
梁喆停下战马,身侧,夏人骑兵一字列开,常胜军士卒想要冲过来,但很快,郭药师就亲自策马出来,示意他们停下。
“金军使者,求见大帅。”
但是因为金军是一路追击过来的,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刘陵手里聚集了据说踏破夏国兴庆府归来的镇远军、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精锐夏军、以及耶律大石的辽军残部。
“刘公!”王阿海喊起来,刘陵策马经过他身边,笑道:“你要记住,若是今天开战,你就是金国的罪人。”
那又如何,不还是被他碾着打?
而现在,梁喆很乖巧地把他的夏军部曲全都拿出来放在前排,看似慷慨,却让韩五心里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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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笑了笑,一名校尉立刻走到王阿海后面,对着他的小腿狠踹了一脚,王阿海踉跄一下跪在地上,随即又挣扎着要爬起来,被那名校尉死死按住。
当初在神武县一战,虽然开战前不知道,但在厮杀的时候,夏军那边可是有他们的太子李仁爱压阵,开头攻势也比较凶猛。现在想来,那时候跟韩世忠厮杀的夏军大概也属于是那种“精锐”。
“去。”
“北地的天姓金?”
郭药师惨笑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人。
完颜娄室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周围,高吼道:
“刘公,伱瞧这天地间的水,上天成雨,遇风成气,遇寒成雪,变化无穷,看似逍遥自在,但终究是逃不开随波逐流四个字,更,谈不上什么逆天而行。
几名传令骑兵立刻狂奔出去,中军令旗开始摇动,轰隆隆的鼓声擂响。
他周围的这些常胜军,一直跟着他走到这里,算是对他最忠心的那一批,一名骑兵扛着常胜军残破的旌旗策马来到他身边,声音嘶哑道:“大帅。”
大部分常胜军身上都没有甲胄,后方的一千多金人骑兵与其说是压阵,倒不如说是督战。
郭药师抬起头,目光从面前辽阔的雪原上慢慢移动到镇远军的队列中,眼神动了动,他看到在镇远军的前军队列里,竖立起了刘字大纛,仿佛是作为回应。
先前在朔州的时候,刘陵没少用粮食敲王阿海和金人的竹杠,狠狠敲了一批战马和钱财,王阿海这次是跟着金军主力一块来的,那时候,他很期待刘陵的脸色。
郭药师脸上的伤口狠狠一颤,第一次有了表情。
完颜娄室抬手指着亘立在远处的军队,温和道:“我把你那二千多常胜军旧部给你,还有,我再给你一千大金的铁骑。”
完颜娄室微微颔首,周围的金人将领们清楚听到了使者的汇报,脸上都浮现出怒意,但没等他开口请战,完颜娄室再度伸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梁喆脸色微变,对着常胜军吼道:“不想死的,绕着我军的前军阵列走,但凡现在敢冲击前军的,杀无赦!大帅有令,先前都是常胜军的兄弟,降者不杀!”
“他刘陵以为咱们不敢打,以为咱们累了,他就能趁机从咱们手里抢一块肉,告诉他,不可能!也让所有敢反抗大金的人好好看看今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