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畜生!
看着胡莹的腿,宁若初心中怒骂。
却也徒增说不出的无力。
就算她再怎么生气,那又怎么样?
这是在龙山!
宁若初真要拽着胡莹,让她当污点证人来证明什么,胡莹肯定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很多事,不是因为她坐在那把椅子上,就能解决得了的。
“宁县,我有两个建议。”
胡莹侧耳倾听了下门外,确定没有听到脚步声后,才说:“一。您以后因身体不舒服了怎么的,不要去咱们县医院。哪怕是驱车去市里,或者去白云县医院,也不要去咱们县医院。因为您去那边做什么了,那些人很清楚。医院的院长,就是二老板的大姨子。就像您前天去医院妇科做检查,他们就怀疑。”
她说到这儿后,目光落在了宁若初的小腹上。
宁若初心中再次一惊。
赶紧问:“他们怀疑什么?”
胡莹犹豫了下,更低更低的声音:“老中医说,您可能有喜了。”
砰!
宁若初的心脏,顿时狂跳了下。
昨天。
她确实因大姨妈没有如期来串门,就怀着不敢想的喜悦,去了县医院妇科找了最著名的老中医诊脉。
老中医当时告诉她,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造成了一定的内分泌失调。
但没有大碍,只要多注意休息,喝点红糖水啊,吃点大红枣啊阿胶之类的,也许就能正常了。
宁若初却不知道——
在她走后,据说通过诊脉能判断胎儿性别的老中医,就随口告诉助手,宁县好像有了喜脉;但因极其微弱或者说是时间太短,老中医也不敢确定是不是。
老中医就是个单纯的医生,并没有参与任何的斗争。
但她的助手却不一定单纯了,就把老中医随口说的话,告诉了卫生院的院长。
院长又把这件事,在晚上时告诉了二老板。
二老板当时正在拿着马鞭,和胡莹玩游戏。
胡莹就听到了。
她当然也不相信洁身自好、关键是单身的宁若初,可能会怀孕啥的。
胡莹就是觉得,她必须得把听到的这一切,都告诉宁若初。
唯有这样——
才能对得起腿上的鞭痕!
对得起江文东给她的承诺!!
也让宁若初进一步的认识到了,这就是铜墙铁壁般的龙山。
任何外来官员的一举一动,无论是下乡考察,还是去县医院看大夫,甚至去哪儿散个步,都在人家的密切关注之中;一旦发现有价值的情报,马上就根据情报,制定出新的计划。
新计划就包括,及时灭口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危险的任何人。
这样的龙山,就问你怕不怕。
反正宁若初是怕了!
“我可能有喜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内,我总是从没有过的谨慎小心。”
“原来是我的潜意识,因有个小生命在悄悄的发芽,启动了保护未来的母爱模式,让我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加倍的小心应对,以免伤到孩子。”
早在国外时就研究过心理学的宁若初,很快就找到了近期自己反常的答案。
更是由衷的感谢江文东。
可能赋予了她当妈妈的权力,更是接纳了胡莹的投诚,才让她得到了这么多的情报!
如果。
当初胡莹跪地哀求江文东时,被他严词拒绝啥的呢?
胡莹在绝望之余,百分百会把满腹怨气,都发在宁若初的身上。
那么是谁,把胡莹引荐给江文东的?
田红敏!
如果江文东没有和田红敏暗中来往,而是像清中斌那样正气凛然,田红敏会把胡莹巧妙的引荐给江文东?
想都不要想!
很多重要事情之所以能串联起来,引起了恶劣、或者好的效果,往往都是不同性格的人,以不同的方式来对待同一个人。
万幸的是。
江文东在田红敏靠过去时,没有像清局那样把她推开。
“我必须得尽快的,离开龙山县。”
宁若初脸色阴晴不定的这样想时,胡莹说出了她的第二个建议:“宁县,为了您的安全。您最好是抓紧调离龙山。或者请病假先躲过当前,让那些人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宁若初真没想到,胡莹能提出这个建议。
看来这个女人,自从六年前遭到生活的各种毒打后,被逼出了很多技能。
只是她无路可走的软弱,掩饰了这些技能,让某些人以为她就是卑贱的玩物。
宁若初伸手,和胡莹轻轻握了下手。
吃过早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