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回头看去,就看到一辆红色的普桑,就停在家属院出来的胡同口。
车门打开。
穿着一身大牌时装(江母给买的)的花柔,满脸喜极而泣的样子,急促的踩着小马靴,小腰肢好像要折了那样的扭动着,嗒嗒的快步走了过来。
看样子,花柔这是刚要出门。
“叔叔!”
花柔快步走到江文东的面前,强忍着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却再也无法控制泪水的低声质问:“您回来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她当前的样子,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绝不带有丝毫的矫情。
自从江文东那天清晨忽然进京后,花柔那颗心就始终,吊在半空中,不曾放下片刻。
她被那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死死扼住了咽喉。
哪怕是睡觉时,也会猛地惊醒,好像要有不好的事,随时都能发生。
结果呢?
几天之后,被县纪委带走的白鹭,从三楼上一跃而下。
总之。
这些天来,哪怕花柔已经知道江文东度过了危机,可始终就像再次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那样,终日惶惶不安。
今天的此时此刻。
她终于看到了能让她心安,魂牵梦绕的人,所有的精神压力,也在这个瞬间消失。
她再也不用假装坚强。
只想扑在江文东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来驱散内心的强大阴影。
于是——
江文东刚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花柔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嘴里发出腊月里失去妈妈的小猫咪的那种,让人心疼的呜咽。
江文东能真切感受到,她当前剧烈起伏的情绪。
自然不会推开她,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短短几分钟,她的双眼就红肿了。
更是把江文东的新衣服,给浸湿了一大片。
小柔儿还真是水做的。
“叔叔,对不起,我实在是无法控制。”
花柔抬手擦了擦眼睛,低声道歉后,转身跑进了厨房内,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嗨。
不就是把怀抱借给你,让你哭一场来驱散心理阴影吗?
这都不叫事!
江文东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根烟,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踏实。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真正的家和亲人,明明在京城。
可在他的潜意识内,却把这个小院,当作了他的家。
花柔走出了厨房,双手端着一大盆的温热水。
她这是要给江文东洗脚。
“叔叔,您开了一路的车,肯定累坏了吧?”
花柔就像个小管家婆那样,蹲在地上,双手托起江文东的左脚,脱下鞋袜,放在了有些烫手的水里。
“我又没开车去京城,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时,是开了一路的车?”
江文东并没有阻止花柔,为他提供的泡脚服务,只是好奇的问。
“回家的路上,我发现您走路都轻飘飘的。这肯定是开了一路的车,踩了一路的油门啊。”
花柔帮他洗着脚,分析道:“由此可见,您开的那辆车,肯定特费体力。”
江文东——
小柔儿还真是能掐会算!
“可不是嘛。幸亏从京城到白云,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这要是让我开着那辆车去云贵川那边,绝对会把我累死在半路上。”
江文东很是后怕的打了个哆嗦后,岔开了话题:“小眉呢?”
花眉在白鹭家。
经过长达一周的静养后,白鹭现在可以下床行走,也不会再晕眩感了。
但白母却不放心,非得让她继续卧床休息。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白鹭需要静养,即便是过年时,也没谁来打搅她。
只有花眉每天都来,陪着她说话。
整天躺在床上,这对性子活泼的白鹭来说,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鹭鹭姐非得闹着出来晒太阳,白拥军就买来了一个躺椅,放在了小院窗前。
午后的暖阳,洒在躺坐在躺椅上的白鹭的身上,感觉特别的舒服。
她嘴角含笑,看着给她跳舞的花眉。
一声新衣服的花眉,像一只欢乐的画眉那样。
在她面前的院子里,蹦蹦跳跳着嘴里唱道:“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忽然。
小院门开了。
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套裙的女孩子,白鹭认识,是花柔。
这个年轻人是谁?
白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