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穿过眼帘
将困在自己梦境中的李安泽幽幽唤醒,他感觉自己发了一身的冷汗,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潮热,满脸是泪
李安泽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模糊不清,想要伸手,但是手脚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缚住了,他移动不了,他强打着精神挣扎着
眼前的一切,渐渐的变得清楚
先是桌具,然后是一个人影
“我还以为你会永远睡下去”
声音好似从天上来一般,李安泽再次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脑袋里面昏沉的感觉在他强烈的抵抗中逐渐褪去,终于看清楚了,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浑身一震
他的眼前是四个桌脚,后面摆着一个椅子,上面有一双脚,脚上穿的是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黑靴,隐隐闪着金色的暗纹,华丽异常
这西南地界虽然鱼龙混杂,但是也是凶险十分,大家族虽会派人,但绝不是身份太高者
但是单就这双靴子,便已经是这些前线士兵或许拿命拼杀几十年才有机会
这双靴子的人似是坐着的
李安泽沿着他一路看了上去
那个人黑发如墨,眉如嵩,眼如冰,带着一个黑色面具,遮去了真容,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是看着他,嘴角阴阴的含笑
李安泽被盯着,只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他不明白他原本在草药营睡的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已经被绑住了手脚扔在地上
他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自己又身在何处
他的脑子里面虽然很懵,但是也快速的爬起来,端端正正的跪好,一脸赔笑
还是先摸清眼前的事情为好
“大人、、大人,不知道小的怎么得罪大人了,小的给您赔个不是!小的只是个医师,没有什么好的医术,也没救几个您的敌人,说不定还帮您医死了不少人,求求您饶小的一命吧,求求您”
李安泽低头等了一会,奇怪为什么没有动静,却听见从那男人口中传来一声不明所以的低笑
“普通医师?你可是在顷刻之间便杀了我一个重甲兵啊!医师这么说,太过自谦了”
李安泽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不妙,手指轻翻,一枚小小的刀片已经被他夹在了手指之间,快速的割着手上的绳索,但是他面上还是不显,继续接话
“大人、、大人,您肯定认错人了,我哪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呀,我这个人,杀只鸡我都害怕,更不要说杀人了,您您、、”
男人放下了书,朝着李安泽缓缓的走过来,边走边说
“我本想好好和医师说话,医师怎么不知好歹偏要惹怒我呢?我只一句:想活,就为我所用”
李安泽将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做出一脸恭敬的样子,憨憨的说道
“大人,您、、您真的抓错人了、、我真的、、哎呦!”
李安泽一声惊呼,他已经被男人一脚踹在了地上,随后男人一只脚已经死死的踩在了李安泽的正欲逃脱的两只手上
李安泽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突然被一根长钉钉穿了一般的难受
男人俯身,看着被压在下面的李安泽,居高临下的冷哼
“我可不是那个被你杀了的蠢货”
李安泽再不接话,快速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男人直起身,对着营帐外面喊道
“来人”
营帐外快速的进来了两人,恭敬的朝着男人行礼,男人看了李安泽一眼,脚下一松便放开了他,但是另外的两个人却没有给李安泽任何机会,将他架了起来
“把他绑在木桩上,记得,绑紧一点”
“是”
两个人架着李安泽出了营帐
刺眼的阳光直直的射进他的眼睛,让他不自主的想要抬手遮蔽,可是手却被身边的两个人牢牢的抓住,而李安泽突然的反应也让那两个人瞬间警惕,抓住李安泽的力气几乎同时又加大了不少
李安泽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压得生疼,再用些力气便能直直掰断
他的眼睛眯着,渐渐的适应了外面的阳光,睁开眼,向四周望去
不出所料,此处正是王头营,但是已经物是人非,唯有地上残留的怎么也去不掉的血迹,证明着以前的痕迹
营帐外有好几队队伍正在练兵,但是都没有穿重甲,面具下面的他们也如同带了人皮面具一般,每个人都有着几乎一样的肤色、一样的表情、甚至是一样的脸
他们有条不紊的操练着,形态步伐都极为扎实,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高压的情况下训练的结果
但是李安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只军队
再不来及多看,他便已经被这两个人十分蛮横的绑在木桩上
真的绑的十分的紧
不过几息,李安泽便感觉到了四肢失血的麻木,以及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