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蒋申事先处理过,只需要把草药渣子清理出来,再将张大夫的药粉撒上去,再缠上绷带就好了。
许花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手法相对娴熟。
两人凑得极近,蒋申几乎能闻到许花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一种描述不上来但很舒服的味道,就好像春日和煕的阳光,雨过后青草的芬芳。
狭长的羽睫扑闪扑闪,红唇微张……
等等,他在想什么?
蒋申急忙转开视线,连带身子也往一边扭了一下。
“怎么了?”
许花茫然抬头,抽抽什么?
“弄疼你了?”
“不疼,你继续。”蒋申绷着脸,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许花也只当是伤口疼,没太在意。
简单处理了伤口,许花抹去额头的细汗。
“好了,明天再上一遍药就好。”
“多谢。”蒋申苍白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
“嗯哼。”许花挑挑眉。
这男人倒是能抗,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即便是疼得发抖也没叫一声痛。
许花余光撇了一眼院子里还躺在地上当尸体的男人。
她几步走到身边,手指探了探鼻息,问:“他没死,要帮他疗伤吗?”
“待会我来就好。”蒋申说。
“行。”许花回到了蒋申身边,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相对无言。
蒋申深深叹了口气,许花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灼热,让人忽视不了。
“今天我上山打猎,偶遇狼群,本来我已经成功逃离,他突然出现被人追杀,那群人跟狼群对上,我本想直接离开,结果他硬缠着我,为了保护他受了点伤。”
蒋申说得十分笼统。
许花点了点头:“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
蒋申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递给许花:“他承诺把这些东西给我当做报酬,所以我同意了。”
许花把钱袋子打开,顶着昏黄的煤油灯,许花也看清了里面明晃晃的黄色。
掂了掂重量,许花瞬间喜笑颜开。
“你看看,你都不好好说清楚,怎么能让客人睡在地上呢?”
许花笑盈盈地站起身:“你把人搬起来,我去给他打点热水,准备一套衣裳。”
许花美滋滋地进了厨房。
虽然是个麻烦,但是能给五十两金子的麻烦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见许花离开,蒋申松了口气,他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蒋申捂着胳膊走到地上的男人身边,伸腿踢了踢:“别装死,差不多的了,晚上记得自己去把痕迹收拾一下。”
说完蒋申抬手薅起他的后脖领子,就这么拖着他往许花之前睡的那间房走去。
而厨房门后,许花透过缝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还没蠢到能随便相信这些话,那男人的着装一看就地位不凡,按照蒋申的性格,绝不会随便插手这些麻烦事。
想来其中定有隐情。
不过算了,再观察看看。
许花和蒋申一起把人身上擦了一遍,换了一套衣服,许花就先去睡觉了。
她知道,他们肯定会处理好一切。
次日清晨。
许花早早醒来,院子里狼的尸体早已不见,厨房里多了一盆肉,狼皮晒在了屋檐下。
再过两天就是大集了,她想把这几天准备的吃食拿去卖一卖,顺便找找其他门路。
她还得抽空去一趟县里。
钱氏夫妇是什么样子的人她清楚,这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上次放任他们离去,是因为不能在眼皮子底下杀人。
许花并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知道了对方会来报复,那就要在对方准备动手之前,把他们狠狠扼杀在摇篮里。
一阵脆响将许花的思绪拉回,许花张开手,手心攥着的四双筷子全部断成两截。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
许花语气淡淡,随手丢弃于一边。
昨晚上没睡好,再加上家里有两个病号,许花早上做得十分清淡。
简单贴了二十个鸡蛋葱花饼,弄了一些咸菜,熬了一锅小米粥,一家几口人,吃得也多。
尤其是蒋申。
许花出了厨房,正要准备去叫小萝卜们起床,就看见院子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这人约莫二十三四的样子,身量挺拔,容貌俊逸,光是坐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俨然是一位矜贵的公子。
察觉到许花的视线,这人转过头来,见是许花,他微微弯起唇角,面上挂着温和谦逊的笑:“你好,请问你就是救了我的好心人吗?”
“……算吧。”许花总觉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