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见小青急得团团转,心中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通过这么多年在一起共同生活,她对小青已经是了如指掌。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小青的性格,甚至不用说什么只通过细微的表情她就能准确地猜测出小青的喜怒哀乐。在她心目中,小青是一个感情极其专一的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当年,就是为了能够跟她在一起,甚至接受了那么残忍痛苦的变性。那件事现在想来白娘子都觉得挺对不住小青,有时候她甚至为自己当时的固执后悔莫及。如今,作为女性,小青的心已经和丈夫阿憨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为了阿憨,她可以赴汤蹈火,可以抛弃一切,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而那憨子也同样如此。他们俩的爱情,可以用同生共死来描述,这种爱,是至善至纯的,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让他们的感情生活蒙上阴影,有些太残忍了点儿。
可是,孩子那条大尾巴明显是来自亲生母亲身上的印记,是命根子,如果强行剪掉,孩子肯定会性命不保。那样的话对爱孩子如命的小青来说将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小青太想有个孩子了,对她来说孩子不仅是阿憨生命的延续,也是他们爱情生活的延续。可是,怎么才能把那孩子的大尾巴去掉呢?白娘子绞尽脑汁琢磨着,办法想了一个又一个,都因为没有十分的把握自己就推翻了。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她忽然眼前一亮:对,找三太子。他身上那颗五彩龙珠既然能够起死回生,逢凶化吉,肯定也能安全地把孩子身上那条大尾巴不留任何痕迹地去掉。如果三太子真能答应并治好那个孩子,自己就是真的嫁给他都无所谓。
想到此,白娘子先自脸儿一红,好在小青光顾的看那孩子,并没注意到她。她当即起身挑门帘儿就进了对面屋。屋里,餐桌上杯盘狼藉,炕头上阿憨仍然睡得昏天黑地,三太子却没在屋里。白娘子一愣,明明刚才还坐在这儿喝酒呢,就这一会儿工夫他会去哪儿了呢?嗐,也许是去外面解手没回来。想到此,白娘子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于是随手系上围裙收拾桌子上的盘碟碗筷。可是,直到她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都清洗干净摆放得各就各位,看看屋里三太子仍然不见踪影。抬头看看外面,天色渐晚,层层叠叠的山峦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这时,白娘子心里就有点着急。思忖着是不是刚才自己那么绝情地拒绝他的求婚,让他面子上抹不开生气了,故意躲起来了?要不就是喝醉了酒到外面解手时找不到家门,走到别处去了?白娘子越琢磨越不放心,解下围裙就到外面去找。可是,房前屋后,大石头后面树林子里面踅摸个遍,还是不见三太子的影子。那么大个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难道他能钻天入地,人间蒸发了不成?白娘子不甘心,又把自家小院前后左右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仍然不见三太子的踪影。
“这个犟驴师兄啊,咋还跟我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
白娘子小声嘀咕一句,又扯开嗓子冲着山谷喊了几声:“师兄,师兄!回来吧!”
没有回应。只有呼呼的风响,偶尔有觅食的野山鸡‘嘎嘎’的鸣叫。倒是小青听到姐姐的喊声急匆匆从院子里面跑出来,喘着粗气问:“姐姐,咋地啦?三师兄出去了?”
“可不是,这都半天了一点儿踪影都没有,上哪儿去了呢?”
白娘子忧心忡忡看着远处的山峦急得直跺脚儿。
“姐姐,放心吧,三师兄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咱们几个喝了这大半天酒,这时候晕晕乎乎的兴许扎在哪儿睡着了。”
小青看着不远处高高的崖壁安慰姐姐。
“睡着了?”白娘子重复一句,想了想觉得小青说得有道理,自己这光是在外面瞎折腾了,竟然忽略了屋里。于是,折转身子回到家里,几间屋子挨个儿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三太子的影子。白娘子更加着急了,又跑了出去。这次她专拣草窝窝和大石头后面找,小青也跟在姐姐身后前后左右地踅摸,可姐妹俩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还是不见三太子的身影。
就在她俩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小青一低头忽然看见近旁草棵子里有亮晶晶的东西闪了一下,不禁心头一紧,一个箭步蹿过去弯腰抓在手里,举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颗大大的珍珠佩饰。放在掌心细细观瞧,那颗珍珠不仅又大又亮,那上面还残留着一截细细的红丝线,很显然是从人们的衣服上或者挂件上扯掉的。细想珍珠乃海中之物,山里和平原地区极少见到这种物件,难道是三太子遗落的?小青不敢妄自猜测,三步两步跑到白娘子身旁,把珍珠递过去,试探着问:“姐姐,你看这物件是不是三师兄身上带着的?”
白娘子接过来一看,立刻讶异地瞪大了眼睛,急急地问:“青儿,你在哪里见到的?”
“就在那片草棵子里。”
小青说着话儿拉着姐姐就到了那片草棵子跟前,指着乱糟糟的杂草说:“就在这里捡到的。”
白娘子皱着眉头也不答话,蹲下身子就在那片草棵子里划拉起来,刚划拉几下就在一棵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