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腾辉一面陪同梁耀参观坤甸,一面向梁耀介绍坤甸的情况。
叶腾辉所说的回教,就是***教。
***教是印度尼西亚群岛上主要宗教信仰。
除了***教之外,当地各族都有自己繁杂的宗教信仰,就连同一宗教,不同地区的人信仰的神明都未必一样,难以论说。
但这些当地土教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认为鸟兽草木等万物皆有灵,可以归纳为泛灵论宗教。
和华人以乡土宗族地域为纽带互相不对付一样,岛上的***教徒和泛灵论教徒也互相不对付,互相认为对方是异教徒。
“可有荷兰侨民?”梁耀问道。
“红夷侨民自然是有的,不过人数不多,寥寥五六百人而已,现在很多红夷又跟着跑到南边去了,剩下的红夷侨民,其人数估计不会超过三百人。”刘善邦回答道。
荷兰侨民从始至终在印度尼西亚群岛上都是极少数,人口占比并不高。
荷兰本土的人口十分有限,无法将殖民地荷兰化,哪怕是在荷兰统治根基最为深厚,经营了两百余年之久的爪洼岛,荷兰人的人口占比也是处于绝对劣势。
爪洼岛的爪洼人有将近一千万,而定居在爪洼岛的荷兰人至今都没有超过四万人,其中多数爪洼岛的荷兰人还集中在巴达维亚。
这是什么概念呢,爪洼岛上另一个外来移民群体汉人的人口都有四五十万。
也就是说荷兰人在印度尼西亚群岛的核心统治区,人口还不足华人移民的十分之一。
对殖民地实行有限的羁縻统治,控制重要的贸易据点,从殖民地尽可能地攫取经济利益,这已经是荷兰这个体量的国家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寥寥数百人就把你们数万人欺负成这样。”梁耀长叹了一口气。
当初汉人在加州是少数的时候,也没见得被白人欺负成这样。
“红夷甚是狡猾,善于挑拨离间,广府人坐大的时候,挑拨潮汕人打广府人,等潮汕人坐大了,又挑拨客家人打潮汕人,客家人坐大了,又挑拨漳泉人打客家人,客家人坐大了,又挑拨土人打客家人,土人坐大了,又挑拨华人打土人,削弱彼此的实力,如此往复。”叶腾辉辩解道。
“向使尔等戮力同心,荷兰人就是想挑拨也束手无策。”梁耀摇了摇头说道。
婆罗洲岛上的华人混成这副鸟样,说到底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内斗。
“说说附近土人酋邦的情况吧。”
“我们附近有四个主要的土人酋邦,分别为南面的坤甸酋邦,其酋长为阿尔卡德里,拥有酋众十万。北面的三发酋邦,其酋长为阿卡姆,拥有酋众七八万。东北面的文莱酋邦,其酋长奥马尔,拥有酋众二十万。东面内陆地区的新当酋邦,其酋长为阿卜杜勒,拥有酋众四万余。”
刘善邦回答道。
“除了坤甸酋邦稍富之外,余者甚穷,皆不足为惧,整个婆罗洲岛也只有红夷鬼佬难缠。”
刘善邦也和当地的酋邦交过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这些酋邦不用梁耀出手,他们自己就能搞定。
“兰芳公司呢?他们情况怎么样?”梁耀询问起兰芳公司的情况。
投靠荷印当局的兰芳公司高层,梁耀是肯定不打算接受的。
但兰芳公司治下的普通矿工及其家属,梁耀是愿意接受的。
人口,尤其是核心人口,有时候是比自然资源更宝贵的资源。
当地信奉***教的婆罗洲人和信封土教的达雅族人梁耀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将其转化为能为己所用的核心人口。
但是相同文化背景的华人可以,这也是为什么东南亚这么大,梁耀最终还是将目标锁定在婆罗洲岛上,决定在婆罗洲开辟橡胶种植园的原因。、
“留守东万律的兰芳公司武装一部分跟随安特生前往了南边的肯达旺岸,另一部分讨回了东万律老巢,剩下的一小部份现在是咱们的俘虏。”刘善邦说道。
肯达旺岸是坤甸以南300公里外的一座港口。
当然,这里的300公里指的是直线距离,实际上安特生走陆路从坤甸到肯达旺岸要走的距离可不止300多公里。
热带雨林长途行军撤退,想必这次荷兰皇家东印度军队就算成功撤到肯达旺岸,非战斗减员也不会低。
和坤甸不同,肯达旺岸的华人很少,当地的居民七成是婆罗洲人,两成半是达雅族人,剩下的零星人口则是少部分的华人和荷兰人。
和坤甸的荷华共治不同,肯达旺岸是一座完全由荷兰人控制的港口。
肯达旺岸距离巴达维亚的海上直线距离不过0公里,是当初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