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沈月舒悄然来到院中,点燃了那支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的光芒转瞬即逝,却足以传递出她的信号。
过了许久,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她的揽月阁外。那人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醒目。他低着头,恭敬地等待着沈月舒的吩咐。
“你来了。”沈月舒的声音冷漠而平静,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小姐有何吩咐?”男子沉声问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沈月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动手。”
男子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对付谁?”
“沈清宁。”沈月舒的声音更冷了,“我要你再对付她一次,这次,我要她的命。”
男子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上两次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这次恐怕……”
“没有恐怕。”沈月舒打断了他的话,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簪,“你应该认得此物。你不能拒绝帮我。”
男子看着眼前的玉簪,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上次苏湛突然出现,你侥幸假死逃脱了,但好运气不会一直伴随着你。这次,你务必小心。”沈月舒提醒那人。
说完,他转身融入了黑夜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经过几日的精心调理,沈清宁的身体已然恢复了元气。她的脸色也逐渐泛起了红润,宛如春日里的桃花,娇艳而动人。虽然心中仍有淡淡的阴影,但在老太太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沈清宁的内心也渐渐恢复了宁静。
这一天,微风和煦,正是外出祈福的好时节。老太太决定带着沈清宁前往城外的白云寺,感谢菩萨的庇佑。沈清宁自然没有异议,欣然陪同。
马车缓缓驶出承平侯府,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白云寺进发。车厢内,祖孙二人相谈甚欢。老太太关切地询问着沈清宁的身体状况,沈清宁则乖巧地一一回答,间或还撒撒娇,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
“宁儿,这次你能康复得这么快,真是菩萨保佑啊。”老太太感慨道。
沈清宁嘴角轻扬,展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她的眼眸中流转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璀璨的星辰。她柔声道:“也多亏了祖母的慈爱与关怀,宁儿才会好得那般快,以后,孙女定尽心竭力地侍奉您老人家,让您安享晚年。”
老太太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拉着沈清宁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宁儿,你真是我疼爱的好孙女。”
沈清宁点头答应,她知道,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姨娘,最疼自己的就是老太太,虽然自己只是侯府的庶女,但老太太却对她疼爱有加。
马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行驶,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山间。道路两旁,古树参天,落叶随风飘舞,给这宁静的山路增添了一抹诗意。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一匹受惊的野马从山林中冲出,直接冲向了她们的马车。
紧接着,她们的马也受惊失控了。马车夫大惊失色,试图拉住缰绳控制马匹,但无济于事。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起来,车厢内的沈清宁和老太太被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
沈清宁紧紧抱住老太太,声音颤抖地询问道:“祖母,我们该怎么办?”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老太太虽然也感到害怕,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声音安抚沈清宁:“宁儿,别怕,有祖母在呢。我们要保持冷静,相信菩萨会保佑我们的。”老太太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信心,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山路两旁的摊贩们本早已摆好了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烤红薯的香气、糖葫芦的甜味,还有各类小玩意的诱人色彩,都吸引着过往的行人。然而,这一切的宁静与和谐,在那一刹那被彻底打破。
当失控的马车疾驰而来,整个山路仿佛都为之震动。那些原本热闹的摊位被冲得七零八落,红薯滚落在地,糖葫芦的糖衣溅得到处都是。摊贩们脸色苍白,有的还抓着手中的物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的则已经扔下一切,狼狈地逃向远处。
路过的行人更是惊恐万分。他们有的尖叫着,紧紧抱住头,跌跌撞撞地往旁边躲闪,有的则拼命往前跑,似乎想要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山路上,尘土飞扬,人群乱作一团,形成了一幅混乱而惊恐的逃难画面。
在这混乱之中,失控的马车犹如一头挣脱缰绳的狂象,横冲直撞,势不可当。它的速度急剧飙升,仿佛挣脱了世间所有的束缚与桎梏,一路狂奔,带起滚滚烟尘,直向未知的危险深渊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对面驶来。那是张尚书的嫡女张婉儿所乘坐的马车。
看到前方的失控马车,张婉儿的马车夫也惊恐万分,试图避开即将发生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