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攸不明所以,但看着众人都跪了,好吧她也跪在了后面。宣康和师傅们对着那拱门里行了标准的道教礼:二礼、二拍手、一礼。
弦攸慢了一拍再做最后的一礼后,四周白纱浮动,重重叠叠的金沙裹着一位美丽的青衣女子缓步走来。在她后面还跟着一个青丝垂地的头插凤羽的年轻女子。
“拜见山神娘娘,我等贪赏这山上的美景,不自不觉竟走到了山神娘娘的洞府,还望没有打扰到娘娘。”宣康恭敬的对着后面那年轻女子说道。
弦攸这才知道后面那个才是山神娘娘,看起来气度果然超凡。
“太子起身吧,众道长也请起来说话。”
恩?谁是太子?山神娘娘怎么叫宣康为太子?弦攸一脸疑惑的竖起耳朵听着前面在说什么。
不曾想那青衣女子绕过几人直直到了弦攸跟前:“你就是弦攸?”
这是什么神啊,没人告诉弦攸啊。
“回娘娘,我是弦攸!”不管了先叫娘娘吧!
那青衣女子听到弦攸回话后格叽格叽就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神仙娘娘!你可莫要向我许什么愿哦!”
“啊!”弦攸楞了下,她不是来放生那些毛孩子的吗,她可不是来许愿的。
弦攸赶忙摆手:“哦哦我不是来许愿的,我是来送朋友回家的!”
“朋友?你把它们当做朋友?”那青衣女子直直盯着弦攸,可眼神里并未敌意。
“恩,不过它们好像并不在乎我这个朋友,”想着那些小家伙们头也不回的往山里窜就心寒。
“只要它们还活着就会记得你这位朋友的,不光它们,这山上的生灵都记得你这位朋友。”青衣女子提到朋友两字时莫名掩嘴窃笑了起来。
幸亏弦攸在弦府受过良好的家教,一般不认识的人还真不会让她开口骂人,不然换做是那何妾氏估计早就开骂了:笑你个大头鬼。
但嘴巴不骂人不代表眼睛可以不翻白眼,此刻弦悠就对着那青衣女子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
那女子见状笑的更开心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啊,弦攸赶紧往师傅们身边靠了靠。
“禹儿,你又调皮了,快回来。”山神娘娘喊了一声。那青衣女子马上就回去了。
“山神娘娘,这小王妃可真好玩!以后定要她多上山陪陪你。”说着又是一阵咯叽咯叽的笑。
这不纯纯大傻子吗。弦悠心里腹诽道。
“这位是禹夫人,不纯纯是傻子!”山神娘娘说道,弦攸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我的心里话,不过好在偷偷看过去,那山神娘娘面色祥和也并未生气。
弦攸长长舒了口气,好险好险。
“哎呀,你们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呀,”青衣女子好像突然才发现石头上那些吃食。
这下不止弦攸,众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禹夫人,见笑了,这些是劣徒招待她那些朋友的,后来分给了这些猴儿,我等肉眼凡胎竟不知山神娘娘的道场在此,下次一定补上补上!”
木未可是少有的诚惶诚恐。城隍庙那晚他可不是这样对城隍爷的。虽然山神娘娘和城隍爷都是领了天职的神灵,师傅们对待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青衣女子立刻问道。
“啊?”木未还没反应过来,这禹夫人也太实诚了些吧,客套话而已。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呗!”弦攸也学着她的样子回道。
那禹夫人闻言好像特别开心,“那明天,明天你来可以吗?”
“一言为定!”弦攸梗着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送别人礼竟送出了迎战的气势。
师傅们掩面叹息,她是不是傻呀。
不管怎样,山神娘娘还是招待了几人,甘冽的泉水泡了新鲜的野花,竟有丝丝甜意。
席间山神娘娘虽坐在上位,可眼神却始终在弦攸身上转悠。
“之前本座认识的一位故人,他经常带着他的爱徒来看我,说是来看我实则是炫耀他收了一位好徒弟,不知这位故人现在何在?”山神娘娘这是在问谁,弦攸茫然的抬头看向众师傅。
可师傅们都低头不语。
“多谢娘娘记挂,我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若见到了我定当转达娘娘的问候!”宣康起身拱手道。
“那一战后我再未见过他,他是恨了我的,今日只是看到这位小王妃偶有所感罢了,那些话你不用转达,我们老友几人,如今也只剩我和他了,只盼他平安就好!”
一番话说来在这炎炎夏日竟有些凄凉。山中岁月静,浮日太古长。更何况这娘娘千年万年的守着这座山,那日子该是多漫长多难熬啊!
弦攸这样的年纪这样迟钝的神经她竟然能感同身受,顿时手里的茶也不那么香甜了。
“娘娘,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这新朋友不就来了嘛,她可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