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笨手笨脚的乡下人,”王妃见笑了,
“我们只带了谈好的酬金,但是今日看来怕是不够其中的一二,”县令接过话说道。
“谈好的酬金已经足够村里活个三年五载的了,”老者咳嗽了几声又说道,“这里虽珠玉遍地却没有一厘一毫是属于村里的,”
“这话怎么讲?”
“我们村子就是依着这座宫殿而建的,村里世世代代守护着这座宫殿,直到它的主人回来,”
老者说话间不经意的瞥了眼木妙,可木妙完全没有察觉,她凝神想探测这里的灵力,可几次都提不起气来,这里好像有什么把灵力困住了。
“现如今世风日渐不堪,人人重利轻义,利若盛,更可为其不顾律法不念亲情不计后果,如同禽兽,老人家虽为一介布衣却如此重情重义实在让我钦佩,”因为之前肉铺的事情,县令有感而发。
老者闻言脸上一抹讥色霎时而过:“三界内外无不以人为尊,上有神灵在庇佑着你们,为你们挡掉一次次毁灭性的天灾,传道解惑,为你们解忧排难,怪不得下界的妖魔都想成为人。可你们人跟人之间呢,不尊天不听道,只知道互相屠戮残杀,你们人人只重自己眼前得失,却看不到这人间被你们糟蹋的早已千疮百孔,老朽最不解的是,这人间不是你们的人间吗,为什么你们要祸害自己所赖以生存的地方呢。难道你们都一心求死不成?”
一席话毕木妙并无诧异,她早知道面前的并不是人,可县令虽然心里猜测也不确定,可这一听顿时坐不住了,一口一个你们人类,这分明说的他不是人呀。
“老人家说的也不能涵盖所有吧,是有一些人间的败类,可也有重诺守信,有情有义的,您不就是这人间其中之一吗?”
“王妃怎知我留下是重诺守信,而不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离开这个世间!”那老人手捋着左边一撮胡子缓缓开口。
这话说的像是木妙欠了他东西似的,木妙看着这张从未见过却熟悉的脸,在脑海里翻找着哪怕一点点的痕迹线索。
这时外面的兵衣都已经装好可以运走了,有人来回禀县令。
县令早就如坐针毡,听到这简直如遇大赦,忙不迭的站起:“银两您老点点,我们这就不多打扰了,”说着打开地上装了银两的箱子盖。
“王妃作保,县令亲送,还能有什么问题呵呵!各位贵人要不留下吃个便饭!”
老者话音刚落,县令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趁着天色稍早,还得去兵营交差,不然让各位将军们久候可不好!”
其实哪里有什么人候着,只不过是县令威慑的借口罢了,意思是别想动我们,边疆可是有几十万驻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
“那我就不留各位了!”老者起身,这倒出乎木妙的意料,他前期做了那么多铺垫此刻就这样放过我们了?虽然木妙并不知道究竟和面前这位有什么纠葛。
县令几乎是雀跃着跟在木妙身后。两人前后脚出了大门。县令一直跟在木妙身后,直到出了村口,木妙的几位师傅已经在那等候多时。见两人前后脚出来,忙上前迎候,可木未却拦在了众人身前,他示意众人散开,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指向手中的浮尘,浮尘顿时金华散开直冲木妙的脑门,县令正要去挡,可只见前面的木妙被那金华击中后竟化作一只鲤鱼掉在了地上,嘴里翻吐着白烟,而它吐过的地方顿时黑焦一片。
“这这..这,王妃呢?”县令登时惊的语无伦次了起来。
师傅们几人来不及细说,只让他赶紧带着兵衣回县衙,便施法将那地上的鱼装进了袋子。
眼前进村的路口早就消失不见,几人几次想打破结界都不得其法。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
“这是海族妖法,让我来试试。”一阵白雾吹过泽沁从中走出。
“这是正午你不要命了!”金真怒斥。
“木妙此刻有危险,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水性与海族道法同源,我来试试。”说罢再不听众人劝诫,手捏指诀临空一跃,午时的阳气炙在他身上烧出一道道火花来。
“快下来,你这样会灰飞烟灭的!”
泽沁充耳不闻,继续攀升到了上空手指用力甩向下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两根柱子。
“快去,我撑不了多久,把木妙带回来!”
“泽沁,”金真看着上空那忽明忽暗的影子。
“还不快去!”泽沁怒吼。
四人再不敢耽搁,纵身跃入两根柱子的中间,对,两根柱子中间是一滩深渊,而刚刚县令和木妙走过进村那绿色的小路不过是障眼法。而他们刚刚去的宫殿也不在小路的尽头,而是在深渊的左侧壁上。
而此刻的木妙正在一条小船上,周围是散不开的浓雾,她刚刚明明踏出的是宫殿的大门,后面跟着的是县令,可不知为何眨眼间她就孤身一人站在了这条小船上。而她却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