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的?”
门口的小厮看着五人破衣烂衫的斜躺在门口又是撑腰又是伸胳膊腿的,从地上捡起个泥疙瘩还揣进怀里了。
“去去去,一边去,这是你们能待的地方吗。”
五人循声眯眼回头,一俊朗少年头戴缎帽身着锦衣,手里敲打着一根木棍正瞪着他们,而他身后两扇朱门高阔雄壮,门前的貔貅石雕栩栩如生。背后的阳光透过雕梁画柱的缝隙洒在门前,犹如万道金光罩在众人脸上。
五人同时一手遮帘搭在眼上,这金光四射的莫不是到地方了?可怜若是此刻有一人往上瞅一眼,就能看到那上面写着两个大大描金朱字--“弦府”。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木未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是天王老子府,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
五人一听,天王老子,那不就是天庭吗,没想到这护卫灵的差事如此简单,只是看护了两天珠子而已。成不成仙的倒不重要,主要是终于可以见到仙长师傅了。五人眼含热泪互相握着手,他们因过分激动,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
小厮一看,这哪里来的疯乞丐,怎么叫骂都不走,还抱在一起了。这是在挑衅我这个看门人的权威吗。看来今天小爷不开荤不行了,拿着棍子就往下走。
“快快,整理一下。别让仙长师傅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木未哆嗦着对几人点头。
“你们想挨...板.....”
小厮朝着几人大声呵斥着,张大嘴刚说到“挨”字时,就见原地起了一阵烟雾,卷起的尘土正正好刮到了小厮嘴里,细品一下好像还夹杂着阵阵酸臭的味道。
“咳咳咳....你...咳咳咳咳...来人...来人....”
小厮捂着鼻子朝门里喊了一嗓子,马上就有几个壮汉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给有钱人家护院的。
“叫花子..叫花子..咳咳咳..”
小厮是真被呛的不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什么叫花子?”
壮汉们看着门前四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和一个娇艳的美人疑惑的看着小厮。其中一个壮汉还不忘抛几个媚眼过去。
“什么什么什么...咳咳咳..叫...花..”
小厮捂着胸口指向五人,可当他转头一瞧,刚刚那五个衣着褴褛泛着酸臭味的叫花子哪去了,怎么一阵风刮的变了个样了。
照之前,他肯定以为是白日里见了鬼,要被吓得哭爹喊娘的。可如今却不同,小厮想都没想拍着大腿就眉开眼笑了起来,这哪是什么乞丐呀,这分明就是老爷给我的赏银呀。
这一切不因其他,只因这宅子的女主人--弦夫人早过了生产之日,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合家族老认为孩子到了月份不见世怕是什么妖魔鬼怪,屡屡施压让弦老爷快快做个决断,以免毁了弦族家业。
可母子连心弦夫人怎么能忍心,弦老爷又是个痴情的,两人是日日烧香拜佛,是庙就进,是佛就拜,请了无数道士方士到家作法念经也没什么用。
也是,怎么能有用呢,来的不是骗子就是骗子介绍的骗子,能有用才怪。
无奈弦老爷满城张榜寻求高人,谁能让他夫人顺利生产,他甘愿奉上一半家产作为报酬,这事闹的是满城皆知。
府上来来回回的高人倒也请过不少,也有些有本事的,可不知为何住上一晚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眼瞅着这都怀了快十三个月了,弦老爷是急的满口生疮,整天待在榜文前等着哪个高人来揭榜呢。
“哎呀原来五位是?”
“难道小哥是门...?”没等“神”字说出口,小厮已经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哈着腰抬着胳膊过来引着几人往里走了,几位壮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直杵在门口。
“让开,让开,杵在这干嘛,别惊到几位贵人!”
一会的功夫小厮这咳嗽都好了。
五人那是一脸终有所成散发着能见师父的容光跟着小厮踏进了弦府的大门。
“高人快快请进,先到庭上稍事休息,我们老爷可是日夜都盼着你们呐!”
老爷?原来仙长师傅也在等着我们呢,就说仙长师傅没有忘记我们。五人擦掉眼角的泪水。尽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像极了终于完成作业的差生在等待他们所敬重的师长来收作业。
不过仙长师傅这厅堂修的真不错,像极了人间那种有钱人家的样式。五人对这类型的厅堂非常之熟悉,每当道观需要钱粮或者无聊时,五人一度摸黑进过不少这样的厅堂。只是这个厅堂布局格外眼熟,五人越瞧越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呢。
正疑惑中,弦府的主人...弦老爷被小厮叫了回来,只见他满头大汗撩着衣袍就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此时正值人间春寒料峭时,弦老爷却是汗湿了半边衣襟,可见这是一路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