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舒躺在床上,感觉身体的燥热终于褪去,皮肤也恢复了正常。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院子里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高靖舒撑着坐起来,发现云钰正拉着盛年在倒腾做轮椅。
他暗自好笑,悄悄地爬起来走过去。
“你真的会做轮椅啊?”盛年是被强行拽来的,此时正装模作样地抱着几根木头翻来翻去,吐槽道,“我只听说昆仑山铸剑很厉害,原来还会木工?”
云钰撸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将一堆零件拼接在一起,振振有词地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练剑、修术的天赋,所以昆仑山又开设了天工坊,还有医术药理、女工织坊,师父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适合自己的。”
盛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们昆仑山什么人都收吗?”
“有缘分的话,确实什么人都收啊。”云钰头也不抬地接话。
盛年好奇地道:“那要是什么天赋都没有呢?”
“那就扫地种菜打打下手呗。”云钰笑呵呵地,“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平凡普通的人,只要一心向善,昆仑山也应该海纳百川,怎么,你也心动了?现在拜我为师,将来也是昆仑山的弟子,我一定给你撑腰。”
“拉倒吧。”盛年嫌弃地把那只加在自己身上的手甩开,冷哼,“你跑出来两年也没人来找,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了。”
“你……”云钰一时语塞,悻悻背过身去懒得搭理他。
高靖舒听闻此话,心中也是奇怪,虽然师父去世了,但再怎么说阿钰也是他们的小师妹,怎么会整整两年音讯全无,人家一点不担心?
“阿钰。”想到这里,高靖舒这才走过去接话道,“阿钰,你也该写封信回去报平安呀。”
云钰嘀咕道:“昆仑山可是在海外啊,且不说写了信怎么送出海,昆仑山那么高,你不会御剑术根本飞不上去啊。”
盛年哼唧着,阴阳怪气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才是被狐狸精迷住,根本不想回去……”
云钰一脚踹过去,盛年“哎呦”一声惨叫,顺势连滚带爬地跑路了。
高靖舒笑眯眯地低头,正好云钰也在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她的瞳孔微微一散,红着脸挪开了视线。
高靖舒干脆坐在那个还未完工的轮椅上,左右试了试:“手艺不错嘛,将来等天下太平,你出去做木匠也能赚钱……”
话音未落云钰又是一脚踹过去,连人带轮椅直接踹翻在地,没好气地骂道:“我要是朱厌,干脆一刀捅烂你的嘴算了,让你每天胡说八道。”
高靖舒龇牙咧嘴地想爬起来,奈何腰伤剧烈地痛起来,只能摆烂地半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哀求:“哎呦,我是病号啊,你不照顾我就算了,还要踢我!快,快过来扶一把,腰要断了!”
云钰憋笑看着他,没等她起身,苍穹忽然出现,主动抓住了高靖舒的手臂。
高靖舒脸色一黑,嘴角尴尬地抽搐了几下。
要命……现在的他一手叉腰一手扶地半跪着,本来就在装模作样地逗阿钰玩,怎么这家伙好好地无声无息就跑来了?
“高阁主,你没事吧?”苍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心,“腰伤不好好养,将来落下病根会瘫痪的。”
说着他微微用力将高靖舒拉了起来,云钰也连忙把踹翻的轮椅扶好,好笑的道:“是是是,病号大人快坐下来好好休息吧。”
高靖舒就这么被强行按回了轮椅,因为只是一个半成品,才坐上去就开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坏掉。
“哎呀,被踢坏了。”云钰绕着检查了一遍,好心提醒,“你坐好别乱动,我再给加几个钉子固定一下。”
他倒是老老实实听话地坐着,苍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个随时都会坏掉的轮椅,好心地勾出一抹电光缠绕住各个零件,帮他稳住了平衡。
“咦?”云钰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好方便啊。”
苍穹随口接话:“法术维持不了很久,不如钉子牢固,轮椅还是要赶紧修好才行。”
高靖舒面无表情,那些细细的电光噼里啪啦地炸响,虽然不会伤到他,但让他的头发诡异地根根竖起,场面格外古怪。
云钰不明所以地戳着他的发丝:“竖起来了哎,死狐狸,你没事吧?”
苍穹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见他不说话,又默默地收回了电光。
果然下一秒,半成品还被云钰踹了一脚的轮椅经不住折腾直接散架。
高靖舒狼狈地坐在地上,奈何腰上的伤实在痛得他动弹不得。
苍穹第二次扶起他,顺手从房间里勾了一张椅子出来,再次心平气和地问道:“高阁主,你没事吧?”
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高靖舒立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表面一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