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草丛里的云钰脸一红,扯着高靖舒的袖子支支吾吾地问道:“让男人千依百顺的东西……难道是那种奇奇怪怪的、不可细说的东西?”
高靖舒本就是花街出身,直言不讳地回答:“不可细说?你是想说春药吧?”
云钰通红的脸顿时冒起来白烟:“要给他下药吗……”
高靖舒连连摇头,小声嘀咕:“如果真的是春药,那也应该等洞房的时候偷偷下给三公子吃才对啊,可刚才丽妃娘娘说了让郡主自己吃,他们下个月才成婚,这么早就开始吃药了?”
“也对哦。”云钰这才反应过来,“那些药是丽妃娘娘给她的,你之前不是说丽妃娘娘是当朝宠妃嘛,难道就是靠的那种东西?”
“不应该。”高靖舒觉得疑点颇多,“不论丽妃娘娘有没有吃药,皇帝反正是星渊大帝的分身化相傀儡,他一直伪装出一副勤政爱民、后宫和睦的假象,怎么也不可能被女人迷惑。”
“傀儡……也会做那种事情吗?”云钰嘴角一抽,脑子里不知道在乱想什么。
高靖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是不可以,星渊大帝的分身化相很强,连玄王都没察觉出来皇帝有问题。”
云钰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高靖舒偷笑着:“他若不是装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一百年高枕无忧呢?现今皇室最后一个出生的皇子已经差不多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想必是生够了孩子,他就会杀了皇帝做成分身傀儡,这样血脉就能一直传承下来,方便他复生。”
云钰哼唧了两声:“那些后妃也挺惨的,枕边睡了一个分身傀儡,想想都恐怖。”
高靖舒漫不经心地接话:“后妃又不在乎感情,都是维护家族利益的工具罢了,别说睡个分身傀儡,睡个死人也无所谓的。”
云钰灵机一动:“大狐狸,你能不能偷一粒药出来,南州城这么大,总有医馆认得。”
高靖舒点点头,一只小纸人偷偷跟着朱妍郡主摸进房间。
朱妍郡主心乱如麻地关好门窗,抱着那个精致的玉匣,十指也在微微颤抖。
她似乎有几分犹豫,拿了一粒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抿了抿嘴又不敢吃。
这个动作一直重复了七八遍,朱妍郡主才鼓起勇气塞了一粒放到嘴里。
除了那股极其浓郁的芬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狐疑的又拿了一粒认真端详了片刻,神情却是有些期待的,一个人在房间里轻轻笑了起来。
“啧啧,看这花痴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很喜欢那只小白兔了。”高靖舒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趁她将玉匣收起的刹那用小纸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抱了一颗出来。
“好香啊。”云钰好奇地看着小纸人手里捧着的东西,正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被高靖舒一把按住,没好气地骂道,“不要乱碰!”
他撕下衣服将药丸包好,两人立刻往城里面去找医馆。
一个时辰之后,云钰终于在漫长的排队等待后坐到了会诊的大夫面前。
老人家一脸慈眉善目,先是认真打量了她一番,再是温柔地询问:“姑娘哪里不舒服?”
“大夫,我不看病。”云钰压低声音,拉着凳子往前凑近了一步。
大夫奇怪地看着她,还扭头望了一眼大堂里依然排着长龙的队伍,好奇地追问:“小姑娘,你花那么长时间排队又不看病,那你要做什么?”
云钰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托着下巴叹气:“大夫,我相公前段时间带了个陌生女人回家,他本来对我体贴入微,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就鬼迷了心窍每天和人家厮混在一起。”
“哦……”虽是一把年纪见惯了风雨的老大夫,忽然间听到这种年轻人的八卦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扶着胡须道,“小姑娘,变了心的男人我这可救不了。”
“可是他以前对我很好的。”云钰不依不饶地接话,煞有介事地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可能忽然间性情大变,对那个女人千依百顺,天天笑得和弥勒佛一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大夫和善的劝慰,有些惋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听我一句劝,变了心的男人是绝症,救不了,你啊赶紧回家把值钱的东西收起来,及时止损才是呐。”
“我也是这么想的。”云钰顺水推舟,从怀中摸出了那颗药丸,“然后我就在他们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东西,那女人每天都吃,我怀疑……就是这药有问题,所以拿来想让您帮忙看看。”
老大夫也被勾起了兴致,只是接过来一闻立马变了脸色,赶紧又拿了一个小碟子过来,用捣子轻轻碾碎,惊道:“小姑娘,那女人和你相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深仇大恨?”云钰眨了眨眼睛,回忆起刚才朱妍郡主那副花痴的模样,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会吧,我看她对相公温柔体贴,喜欢的不得了哎!”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