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尸体?”有玩家不解,“有这个必要吗?就算知道他是中了毒,对我们的处境有什么改变吗?”
应对这种异种的方式也不是没有,只要穿好防护服戴上防护面罩就行了,需要注意的重点是别穿太差的防护服,不然就会像这名玩家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如果他真的是死于中毒,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徐获道:“这代表着那头异种可以通过道具防住。”
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那头异种有他们不知道的能力,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想到了这点,有人主动将二车厢的两具尸体搬到了七车厢来,还腾出了位置。
“谁是医生?”做完这些后,才有人重复问徐获之前提过的问题,然而一节车厢一节车厢问过去,唯一涉及医疗行业的只有一个兽医。
兽医拿出了自己在成为玩家后购置的手术包,里面倒是什么工具都有,只是他本人并不太会使用,“我是在小地方当兽医,最多缝个针接下骨头,其他的一窍不通。”
“那你置备这么多工具干什么?”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质疑他。
“我不信你没幻想过进化后智力突飞猛进,多做与职业有关的事说不定可以开发出特别的特性来,当然要试试啊。”兽医理所当然地道。
黄头发翻了个白眼,又问其他人,“没人知道怎么剖人吗?”
理论知识可能大家都不懂,但肯定有人积累了不少实践经验,有个国字脸的络腮胡走出来要帮忙,“反正人都死了,随便切切得了,要是真的能帮到我们,算他们积了德,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当人。”
说话间真的就要砍尸体的脖子。
小平头挡了他一下,“万一尸体里有毒,你可别连累大家。”
要解剖可以,必须将尸体单独封起来。
小平头提供了一个小型实验舱,上面有一个窗口,可以让外面看到实验舱内的情况,络腮胡和红头巾主动帮忙,徐获也进了实验舱,实验舱放在车厢内,本来就不大,进入三个人已经很挤了,其他或是不擅长,或是担心沾到尸体上的东西的玩家都自觉留在了外面。
“怎么弄?”红头巾问。
“照我说的,直接砍。”络腮胡道:“不就是要看到底是怎么死的吗?还管怎么打开的。”
徐获已经穿上了防护服,从手术包内挑出了一把刀,“先开大脑吧。”
他主导了这次解剖,红头巾和络腮胡看他有经验,于是也不争论了,就在旁边打下手。
徐获以往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关于手术或解剖的实际经验,但在刚刚恢复的记忆片段中,章医生不但全程教完了他针对不同生物的了解,还找过一些实验体让他亲自动手。
事情发生在多年前,此刻却无比清晰。
死亡的玩家在死之前没有任何挣扎,所以他首先怀疑的是异种在水溺玩家之前释放出特别的物质来麻痹或提前杀死玩家,只是生效的时间可能有早有晚,这才出现了溺亡的结局。
解剖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了结果,被杀的三名玩家脊椎都受到了损伤,神经全部断裂,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样,但玩家体内的水中又检查不出别的东西,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好家伙,跟瘫痪似的。”络腮胡感慨道:“难怪动不了。不过他们喉咙又没断,发出点动静应该不难啊。”
“难说,”红头巾道:“既然那头异种可以直接破坏人的神经,喉咙这块说不定也是一样的道理。”
“声带没有损伤。”徐获摘下手套,“可能是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水封住了口腔和喉管。”
既然身体不能动了,那么濒死前的一点微弱声音完全可以被面罩挡下。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对两人道:“那就是防护服上的破口是他自己划的还是别的玩家动的手。”
如果是玩家的手笔还好说,如果是死者本人,那就说明他在死之前精神受到了控制,这种情况下他很有可能在被水灌满胸腔之前都没有回过神,即使最后濒死的痛苦让其清醒过来也已经晚了。
“不会吧。”络腮胡和红头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随后前者又说:“拥有精神干扰能力的异种十分稀少,有也只不过是干扰一下视觉听觉,不可能达到控制玩家意识的地步!”
但话说完又忽然意识到,上了车的那几个行迹诡异的人可不就是奔着投放异种来的吗?
如果是恒星集团培育出来的新的异种呢?
那些千奇百怪的异种,以及恒星医药私自实验的传闻游戏中从来没少过。
三人从实验舱中出去,将结果和推测告诉了众人。
“别的还可以防一防,精神干扰这个怎么防?”领带男道。
已知的与精神力量有关的物品多数是有一定反制效果的抗干扰仪器,但有人特意将异种投放到高级玩家的列车上来,肯定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