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其中有两个人的姓氏很特殊:商。
这个姓氏他在进入博物城后多次见到过,却都不是在什么起眼的地方,比如一些店铺招牌或条幅上写的“商氏加盟”、“商氏资助”,以及“庆祝小店与商氏合作xx周年”的小字。
游戏背景没有提到建造博物城的商人姓名,但这么频繁出现在街道上的姓氏理所当然应该是建造者的姓氏,作为副本穿针引线的存在,这些照片摆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
徐获将每一张照片都取下来看过,最后选了一张收起来。
旁边放着一些疫病期间的遗留物品,包括使用过的器皿和一些研发药剂的初始版本,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已经被人光顾过了——东西被胡乱仍在展柜里,外面的玻璃则全被敲碎。
东西都是仿制的,看起来很逼真,不过给客人玩的,不可能把真货找来。
让徐获比较在意的是其中一本合订笔记。
笔记由多人完成,多是记录疫病症状和病人病情以及用药过程,内容重复较多,书写也比较潦草,不同时段的笔迹也有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笔记大多都由同一名医生签过字,一名姓商的医生。
照片里的人员变化很快,起初他认为除了染病死亡之外,无法面对如此汹涌的疫情主动离开的应该也有,但这本笔记中除了有部分医护人员的名字,还偶有只言片语写到他们的处境,基本都是缺医少药,没有对症的治疗药品,来的人少不说,来了的基本都没能走,除了姓商的两人。
关于这两人的记载不多,不过从签字来看,其中一个不但成功活过这十年,还参与了每一次疫情救援,并且从没有染病记录,这点可以从最后一张医护人员撤离的合照上看出来。
虽然从年龄来看,这名商姓医生不太可能是背景中提到的始建博物城的年轻商人,但游戏背景未必是准确的,至少“年轻商人为了挽救家族遗传病”这一条就存疑。
博物城建成后五年失踪人口总数占同年全国十分之一,尽管没提到事情是什么时候爆出去的,但也不会太长,而建造者在被揭发之前就病死了,又在期间疯狂生子,这说明这种遗传病发病率高,而且死的早。
但这和放置在这个场馆的照片有出入,能被放在这里,肯定与商家有关,商姓医生极有可能是商人的同族或者直系亲属——一个忠于奉献又绝对不易感染传染病的人。
虽然家族遗传病不一定会每个人都发病,可这么一个十年辗转在疫情前线都全身而退的人不管放在哪儿都是值得研究的对象,尤其是在其他医护人员尽数感染或死亡的情况下。
这样看来,游戏的背景介绍缺斤短两不说可能还有很大水分。
不过关于疫情这个主题,倒是和蜡人馆的内容对得上号。
放下笔记本,徐获发现手指上沾了些黑色灰尘,他用清洁剂洗了下没洗掉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感染了某种不知名的病菌。
这不算什么,反而说明了这本笔记的真实性。
不过此前已经有人翻过这本笔记,不知道有没有倒霉蛋中招。
但对普通人来说致命的病菌,对玩家却未必。
从场馆里出去,他戴上手套走进旁边的成人心理治疗室。
治疗室的布置和其他场馆格格不入,罕见的平静温和,涂色和布置都很讲究,表面上看像一间真正的治疗室。
徐获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才停在房间中央,脚下踩了踩,有很小的回声,他坐到办公桌前,一扫桌上的布置,伸手拆了桌角的包布,摁下被遮起来的按钮。
办公桌下一块地板朝后弹开,椅子自动后移,前面出现了一条通向地下的阶梯。
游乐园的地图上虽然只标注了冥河渡船的水道,不过水道中间却有很多空隙,有地下室存在才符合逻辑,而且出现在心理治疗室这样的地方很合理。
徐获打着灯下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下面是一个很干净的房间,除了一把椅子没有任何摆设,椅子扶手上写有“请坐”两字。
徐获先用道具测试过后才坐上去,不过眨眼的瞬间,四面的墙壁便快速朝后倒退,拓展成一个宽敞的住宅客厅,同时出现的还有折叠起来的家具摆件等物。
按照博物城的布置,地下不应该藏有这么大的空间,更别说做成这种极具科幻感的样子,要么是幻觉,要么是有外人刻意留下的。
徐获用精神世界开了扇门,打开后发现自己还站在房子的客厅内,便确定这个地方只是他产生的幻觉。
没急着想办法出去,他开始在房间内走动。
落地窗外只能看到一片海,窗户没法打开,但能听到浪潮的声音。
白色的皮沙发在宽敞的客厅内围成方形,中间放着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有一个扎辫子的洋娃娃。
他刚才坐的位置就在沙发的边角。
没等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