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光是抱着睡觉,我不挑人的。”
“是吗。”
我感觉到他在慢慢靠近我,像一只猫,有种孤僻的柔软。
凌负羁不是说送他来陪睡么?我又在装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我翻身按住梁惜,骑在他身上,笑道:
“刚才还羞得很,现在怎么又凑上来了?”
梁惜被我按在身下,微阖的丹凤眼凉幽幽的,神色平静如水:“因为我也冷。”
烛光下,他漂亮得简直令人生厌,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骄矜,像是脆生生的枝条,勾引人去折断。我喜欢他眉心的红痣,在烛火下如同最名贵的红宝石。
我起了恶念,用指甲抠着那颗小小的红痣,梁惜微微蹙起眉,忍着疼遭罪,我倒好奇他能忍到什么地步,动作越发重了……他愁眉泪眼,好不可怜。
“怎么办,你好会哭。”我放过了他,伏到他耳边轻轻地笑,“不举也得举了。”
他沉默不语,身子却羞怯得僵了起来,我闻着他颈间的气息,淡淡的,不带任何侵略性,太陌生了,太陌生了。
“你怕不怕疼?”我问。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梁惜才用近乎缥缈的声音回答:“可以不怕。”
好,好一个可以不怕。
凌负羁觉得我非他不可,好笑,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他能跟别人睡,我便不能么?他脏我能比他更脏,他烂我能比他更烂。
送男人来试探我,想让我演一出坚贞不屈的戏,再哭唧唧地说凌负羁我只要你?
去你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