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此来,是来阻止帝君下界的。」天帝一声长叹:「朕于天庭闲来无事,夜观天象,发觉东方紫微星异动,知道便是帝君有所动作。」
东华帝君不由微微一愣,继而脸不由微变。
虽然天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天帝毕竟是天帝,乃是整个天地之间公认的三界至尊。尤其是现在正值天庭重建之时,处处都需要天帝亲自督验,怎么可能会有闲来无事之时。天帝能发觉自已的异动,必然是因为东皇宫的一切都没能瞒过天帝的眼睛。
可是在这个时候,东华帝君心中却莫名的不由一阵轻松。
至少,天帝在这个时候只是独自一人前来,而且是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自已情况。也说明在天帝心中,并没有来问罪的意思。
否则,现在到来的恐怕就不是天帝了。
「天帝有话不妨直说。」东华帝君微微一叹:「我们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如是天帝只是因为想来看本帝的笑话,那么恭请不送。」
此时,那怕是天帝话说的温和,可是东华帝君却已然有暴走的迹象。
那怕面对的是天帝,三界共主,号称世间第一至尊的天帝,东华帝君却仍是没有半分好脸色。甚至在看向天帝的时候,眼眸之间的那一丝怒意都不加半分掩饰。
阻止自已下界,便是在阻止自已想要救莫轻狂的想法。
纵然是天帝,此时东华帝君也是再也没有留半分情面。
因为,在东华帝君的心中,那是自已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稍微满意的后辈子弟,是能传承自已衣钵大道的后人。甚至在东华帝君的心中,莫轻狂本身就已经比整个东皇宫都还要有份量的多,,,,,,
「到了帝君这样的修为,自是应当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吧!」天帝摇头苦笑:「在朕眼中,东华帝君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理智的统治者,那怕天地崩塌,帝君也不应当有半分失态才是。怎么到了现在,就因为莫轻狂遇到了危险,帝君便再也沉不住气了吗?难道帝君不知道,现在各族所遇到的情况几乎都相同,然而各族却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东华帝君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朕的亲女,现在也在神魔战场之上,面对的也将会是一样的危险。」天帝轻叹:「即然是小辈们的选择,那么就由那些小辈们自已去面对吧。若是我们替他们挡下了所有的灾厄,那么他们又如何明白这世间的凶险危厄?只有他们自已亲身面对过危险之后,他们所走的路才会圆满,也才
会让自已的大道变成坦途。」
「天帝,这道理本帝又如何不知。」东华帝君微微摇头:「可是,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对手,是他们能应付的了?若是能有半分希望,本帝又岂会这般做?」
「那么,帝君以为,单凭帝君一已之力,真的便能力挽狂澜吗?」天帝摇了摇头:「就算是帝君联合各族强者共同出手,又能有几分把握?当年打造神魔战场之时,帝君也是亲自出过手的。如果真要与那种存在在神魔战场上交手,帝君觉得神魔战场会不会被漰碎,而神魔战场上的那些生灵,又能不能承受得了一方小世界漰碎的神力余波?」
东华帝君不由一愣,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甚至这时候再次看向天帝的时候,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无奈。
原本,在天帝的心中,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出手?
「那种存在,本就已凌驾于世间一切众生之上,非人力可以相抗。」天帝摇头苦笑:「对于那种存在来说,不管是帝君还是普通的生灵,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分别。那怕是朕亲自出手,也根本不可能有半分把握。」
东华帝君脸色不由一黑:「所以,天帝觉得这已经是一个死局?」
「向死而生,或许才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天帝摇摇头:「看着是必死之局,却未必真的便是死路一条。现在的的情况,也唯有他们自已找到自救之道,或许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不过现在,目前朕也没有想到这机会究竟在那里。」
天帝目光凝重,眸中满是无奈:「不过,越是看不到希望,到时候很可能给我们的惊喜就会越大,不是吗?」
东华帝君沉呤。
虽没有说话,可是东华帝君的脸色已然没有先前那般难看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东华帝君已然明白天帝的良苦用心。
「各族的情况,现在都差不多,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局。」天帝长叹:「甚至是要以各族精英后辈为饵,钓出他们各自背后的大鱼。只要谁真的把手伸进了神魔战场,很有可能便再也没有收手的机会了。正是因为各族都明白是什么情况,所有他们所有生灵都当做视而不见。否则帝君认为,各族现在能沉得住气,那些护犊子的家伙,还能一个个如同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这是一个钓鱼局?」
「是的,而且应当钓鱼的还不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