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于朱棣来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没有爆发大的骚乱,不会影响到他的北征大计,除非那些官员开始草菅人命了,他才会下旨彻查。
毕竟他连南京都不想待。
但是这位这位太子爷最是见不得这些事情。
从前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也没有合适的人手去调查,锦衣卫虽然好使,但是到了地方上,他也是两眼一抹黑,没办法调查。
这下好了,以钟年的身手配上锦衣卫的权力,想要调查就很简单了,只要能找到证据,那别的就可以交给他了。
最主要的是,这次朱棣也欠了钟年一个大大的人情,这种忙他也不好拒绝,这事就更加顺利了。
因此朱高炽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吃完饭之后,朱高炽两口子很快就走了,并没有过多地逗留。
这样多的事,需要尽快与朱棣商量。
朱棣在得知了全部的事情经过后,也明白,自己这回的确是欠了钟年一个极大的人情,犹豫再三,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封江宁县县令钟年为东阳县男,年俸为禄米一百石。
第二道,勒令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齐岳携密旨随江宁县县令钟年返乡,配合其调查东阳县官场贪腐情况,另调锦衣上前千户所一百户携一队人暗中跟随。
第三道,勒令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自福建返程之时去东阳县配合钟年行事,若情况危急,可调动当地守军。
后两道皆为密旨,由朱高炽亲笔书写,不经外人之手,由锦衣卫直送至二人手中。
一个正五品县男,一箱珠宝,锦衣卫的一把手和三把手帮忙行动,外加一队锦衣卫,朱棣这报恩可以说得上是大手笔了。
而且这配置保护朱瞻基也没问题,虽然说有钟年在,本来也不太担心安全问题……
至于对外宣布给钟年封爵的理由也很简单。
受命教导太子世子。
这一项就够了。
而钟年虽然说科举的成绩一般,但是治理地方颇见成效,主要是武艺冠绝天下,朝中能说得上话的人估计也都知道,所以不会有谁不开眼的阻拦。
因为毕竟只是县男,不是郡侯,没多大影响力,封了也就封了,有个由头就行。
当然了,这肯定不可能写在圣旨上,只有一些枢要大臣才有资格知晓。
圣旨连同批假条子是第二天你由齐岳送来的。
至于用齐岳不用张保或者韩宣这俩老熟人很简单,张保作为控股人,开业在即,根本就走不开。
而指挥同知虽然有两人,但是另一人现在在筹建北平锦衣卫,所以南京此时只有韩宣统一调度,也走不开,那就只能派一个稍微官大一点的。
齐岳没走正门,是敲得后门。
高大威猛,脸庞刚毅,眼神犀利而深沉,双唇紧闭,眉目之间散发着一股英气,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此人一定曾经是百战之将。
这是钟年对齐岳第一眼的评价。
不过并一定是大将,因为江明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甚至有些死板,看不出自信。
也许,是朱棣的亲卫那一类的人物。
不管怎么说,这位,腕够大,借势是足够了。
钟年上前拱手,“下官见过齐将军。”
锦衣卫属皇帝的私人军队,因此千户也可以称得上一声将军,而指挥佥事正四品,显然比钟年的县令大得多,哪怕是县男爵也不够看。
齐岳拱了拱手,“钟先生不必多礼,陛下嘱咐过了,此行以您为主。”
钟年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那行,那就麻烦齐将军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先生请便。”
齐岳称呼钟年为先生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和他俩一辆马车的那个小孩哥。
“师父,您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不直接飞回去啊?坐马车多慢啊?”
钟年耸了耸肩,“我是能飞,那你们咋办?”
“你带我们飞啊!”朱瞻基理所当然地道。
钟年伸出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你那么重,谁带的动你啊!”
朱瞻基顿时曼丽不服气地道,“我哪里重了?我都还没有暮瑶姐姐重,为啥师父你天天抱着暮瑶姐姐不能带我飞啊?”
钟年战术性后仰,脑袋都快贴到马车墙上了。
“不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又不是女孩子,我抱你干嘛?”
“哦~我知道先生你为啥要教我辟邪剑法了,原来……”
“诶诶诶,闭麦,你可以闭麦了。”
钟年急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齐岳听着两人的对话,三观碎了一地。
哦不,三观没碎,只是世界观碎成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