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重生在为救牧羊女坠崖的那一刻,此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上一世,我出身将门,贵为镇国公府嫡长女,然江河日下,府中男丁凋零,为延续祖上荣耀,我随四皇子征战四方,在满目疮痍中伏大厦之将倾,使大魏国祚绵延。
我上一世只对两个人付诸真心,我的战友兼爱人四皇子和我视为妹妹的牧羊女。
可是最后也是他们联手将我赶下皇后的位置,抄我公府,以叛国之名污蔑我,让我的孩子与我决裂,在冷宫被牧羊女指使的太监勒死。
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战神的威名,公府的荣耀,还有......他俩的项上人头!
冷冽的风从我耳边吹过,忍受着粉身碎骨的疼痛,我朝着东方的竹屋走去。幸好是与上一世一样,悬崖之下是片灌木丛,不至于让我还没报仇,就一命呜呼。
上一世,在我入主中宫后,四皇子,不,是登基后的轩辕尚被刺杀,中了奇毒,宫中御医都没有办法,朝廷震荡时是我守住政权等到隐居的神医的到来。
生死人肉白骨,神医楚玉成功救回轩辕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隐居之地就是在我坠崖之处。
要是当时能找到他就好了,我也不会因为坠崖受伤,手腕无力,再也挥不动我的红缨枪。
艰难地往前走去,支撑我的是对轩辕尚和牧羊女贝勒的恨意!
我看见了竹屋,却也因为意识模糊昏死过去。
再睁眼,我躺在竹床上,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成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好歹不再有剧痛了。
“姑娘醒了。”床边就是楚玉,一袭青衫,长发没有束起,温温润润,说话慢吞吞的,语调让人很舒服。
我看向自己的衣服,抬眼向他表示疑问。
只见楚玉双颊略微泛红,不敢看我,说:“深谷没有他人,我就蒙眼为姑娘换了衣服,冒犯了姑娘了。”
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医者面前不该有男女之防:“谢谢你了,我昏迷几日?”
楚玉道:“已有三日。姑娘伤得很重,尤其是腕骨处,好歹是及时接上了,要注意休养。”说完后,他的脸愈加红了,“在下楚玉,可以告知姑娘名讳吗?”
看着楚玉红透了的脸,我心里发笑,这小神医这么容易害羞的吗,怪可爱的。
“你就唤我阿瑶吧。”我也没有说谎,这是小时祖父尚在,国公府尚未衰落时,祖父就这样唤我。
以为不是真名,楚玉双眼划过一抹失望,但还是细心地交代:“伤筋动骨一百天,阿瑶姑娘切不可随意走动,好好休息。”
说完,就背着药篓离开。
我看着楚玉的背影,一袭青衣,就像青色的草药,自带一股草木清香。
转过神来,我叹了口气,已经躺了三日,轩辕尚的人快要找到这了,必须离开了。想到这,我眼神狠厉,眼里的戾气压过满身的病气。
看来这医嘱是遵守不了了。
留下床边的玉佩,算作诊费,我离开了这处被草药香包围的地方。
我往前走,在有人烟之处看见一队士兵,那是轩辕尚的亲兵,出示信物,他们就将我带到轩辕尚的面前。一路上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
再次见到二十五岁的轩辕尚,恍如隔世。
我神色复杂,谁能想到是这个春风得意的年轻人,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与我共掌天下,最后却背叛我,污蔑我叛国,抄我国公府,把我打入冷宫,步步紧逼呀,轩辕尚!
在看到轩辕尚身边的贝勒时,我的恨意达到顶峰,我在她的同胞手中救下她,视她为亲妹妹,甚至是为救她掉下的悬崖,可她呢?
一卷白绫,要了我的命!
我恨啊,他二人,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垂下眼眸,我害怕我眼里的恨意让他们看见。
“沈姐姐,你没事太好了,都是为了救我,你才掉下悬崖的。”贝勒扑到我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可怜见的,仿佛我是她最重要得人。
虚情假意,我在心里暗讽。
扒拉下贝勒,我看向轩辕尚说:“殿下,我尚有伤在身,就不能伴君出征东夷了。”
屋内的灯光明灭,轩辕尚盯着我看良久,道了一声:“允了。”
随后他屏退心腹,就连贝勒也退下了。
他走到我跟前,牵起我的手,摩挲着,“阿英可是在生气,气我没有亲自去寻你。我走不开,太子近日在朝廷有所动作。阿英这么好,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我低下头,忍着恶心,温柔地说:“我明白的,殿下。我永远都是殿下的盟友。”
是可以砍下你的头的那种。
我抽出手,接着说:“殿下放心东征,朝内之事,我会替你盯着。”
轩辕尚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说这些干什么,阿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