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定襄太守已经顺着那名叛徒的线挖出来了蛰伏在定襄内的叛徒。
清理好定襄城内的叛徒,后方稳定后,卫青的大军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三千重骑,七千轻骑,六百羽林轻骑安静的策马站在最前方。
为首白马上的则是披盔带甲的大将军卫青。
重、轻骑后方则是二万步兵,一万粮草辎重兵,共计五万兵。
所有人安静的矗立在定襄郡南门。
侧后方五百步外,一匹枣红马安静的站立在原地,马匹上的少年默不作声的看着出征的队伍。
卫青似乎在等着卫宁一般,直到卫宁出现,他才缓缓扭头,视线朝卫宁的方向看去。
视野有些模糊,只能远远地看到卫宁的轮廓。
卫青看了一会儿,转头,挥手,厉声高呼:“出塞!”
驾!
……
汉,元朔六年,春三月。
大将军卫青、中将军公孙敖、票姚校尉霍去病等一众将领,节制定襄、关中两地,重、轻骑、步、弓、辎重共计五万人,以雷霆之势,从定襄郡出塞,正面攻击盘踞在河套的匈奴。
匈奴在河套以西的地方陈兵三万,分别驻扎着伊稚斜单于的外祖籍若侯产的一万三骑,以及叔父罗姑比的一万七骑。
汉,元朔三年,伊稚斜单于击败军臣单于太子于单,篡夺匈奴王位,同时控制住草原肥沃的阴山地区。
是年,汉武帝派卫青发动高阙奇袭战,击败盘踞在辽西的匈奴人,让匈奴人不得以逃亡河套以西之地。
这里的草原并不如阴山茂盛,匈奴畜牧业得不到发展,是以匈奴人才对汉朝边塞发动更强烈的掠夺物资侵略战。
这一日,汉武帝再次对盘踞在河套以西的匈奴人悍然发动战争,势要让漠南无王庭,匈奴无活兵!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诸位,建功立业归来。
夕阳西下,定襄郡沉重斑驳的城门缓缓关闭,远去士卒的身影越来越远,只有一丝残阳透过城门缝隙,射入了定襄郡的大地上。
卫宁翻身下马,牵着红将军,一人一马安静的走在定襄宽阔的泥路上,被红色的夕阳拉的残影很长很长。
定襄郡两侧的百姓,如野草一般,数日前的战争虽然摧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但仅仅数日,残垣断壁已经修葺完毕,定襄郡两侧大街再次恢复生机。
这座边塞城市,经历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场景,这里的人已经对战争麻木。
街肆两侧,各种物品琳琅满目。
酒水的香气从铺子内传出来,卫宁嗅了嗅,想去打一殴酒,可是摸了摸怀中,却发现仅仅只有十余枚汉五铢。
这些钱,还是他出浅水村入伍的时候,马村长给他的。
十余钱喝不到酒,那便罢了。
卫宁摇摇头,踱步在定襄郡街肆上,没过多久,再次回到军营。
军营内,只留守三千余士卒,以及霍去病留下的一百骑羽林。
定襄郡本身驻扎着两万常备兵力,不过全部被卫青带走了,这三千余士卒,是留下来防卫定襄郡的士卒。
寻常喧嚣的军营,此时也变的安静起来。
骑兵营前,百匹大宛马拴在马厩。
百名羽林正在对攻实战操练,武器也都非木材,而是实打实的刀、枪。
这种训练方式,若非双方都具备高超的武技,是不敢使用的,因为随时可能会误伤同袍。
百人将赵策面色严肃的站在一旁,观着百名羽林对擂。
他们心中都带着一股子气。
这些都是汉匈战争的遗孤,他们的父亲是战场上不惧死的烈士。
他们应该如他们的父亲一样,上阵杀敌。
这次跟随霍去病出征,七百名羽林全部带着必死的信念,可谁知他们一百骑却被窝囊的按在了定襄城。
他们心中如何不气。
可他们又不敢对卫宁说什么,毕竟霍去病给他们下了军令。
但这不代表他们心中对卫宁没有怨恨。
一名入伍不过月余的新卒,凭什么能节制他们这群骄兵悍将?
没有人服气卫宁,怨恨的同时,心中还带着不服和憋屈。
百人将赵策自然清楚这群小崽子的想法,他看着牵马归来的卫宁,笑道:“小卫大人,如此操练可行?”
他这种称呼,本身就带着三分轻蔑,他还以为卫宁不清楚这些称呼规则。
卫宁也清楚他们怎么想的,在军营内,想要驯服别人,只能比他们更强,更凶!
卫宁点点头:“还可以,赵将军你好好训练吧。”
赵策笑着对卫宁道:“小卫大人,咱们在此也没有什么任务,寻日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