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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笑着道,“那就劳烦张公再想想,至于先前所呈诸陈条,皆可按张公所言而行,诸贤士也可按公之意做安排授官。”
“是。”张昭领命去思考对策了。
孙权桌案上还有不少的案牍需要处理,张昭同孙权汇报完自己分内的工作便退下了。
只是张昭走后不久,张纮便急求请见,“君侯,庐陵郡功曹吕呈传来密信,庐陵太守密与许昌通信,恐已生反意。”
如今的庐陵太守是孙辅,也是孙权的堂兄,官渡之战后,孙策在诸兄弟中选了孙辅为庐陵太守,也是将此必争之地交给这个堂弟。为的就是占据此进退皆可攻守之地,为周瑜和广陵提供兵力和粮草供应。
孙策将庐陵这片咽喉之地交给孙辅镇守,也是出于对宗族兄弟的信任,孙权延续此安排,也是出于信任。
然而孙辅一向就看不上孙权,认为他年少无知,如今江东之位落入孙权之手,孙辅多少也是有些不满和担忧。
因此当曹操听从郭嘉的计策,暗派使者前来游说孙辅之时,孙辅也没有拒绝。他也得为自己和家人谋求退路和打算。
孙权听到孙辅暗通曹操的消息,顿时怒火中烧,纵然孙权也清楚孙辅一向是轻视自己的,但到底是宗族,冷声问道,“那吕呈以属告主,乃是大罪!”
“以下告上既然是大罪,自然是证据确凿才敢上报。何况吕呈虽为太守属官,却是江东之臣,君侯之眼目,如何敢欺主而与孙辅”张纮立刻将密信奉上,“君侯可过目。”
孙权虽然生气,但还是接过了书信,里头一共有三封书信,两封是孙辅写给曹操的,一封是曹操的回信。
从时间上来看,孙策身死之后,孙辅就已经和许昌之地暗通书信了,而这一次,孙辅在书信之中还写了关于宛城粮草的补给情况。宛城的部分粮草是要从丹杨和庐陵出去的。
而如此情报真的落入到曹操的手中,势必会引动对宛城的征讨。
好在吕呈及时发觉有异,将书信拦截了下来,送到孙权面前。
孙权冷着脸将书信反扣在桌案之上,“孤已经知晓,此事先不必声张,半点风声也不要走漏。让吕呈状若寻常,不要露出任何异常。”
张纮点头道是,“那君侯准备如何处置?”
“叔父的生辰快到了,孤也想念诸位兄弟了。”
孙权的确是气狠了,但他还没有被气昏了头,他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寻常的浅笑,“便是寻常盗贼,也需得给一个辩解之机,何况若是有心之人离间我孙家手足,伪造书信借吕功曹之口令孤屠杀兄弟,岂非反使亲者痛而陷不义之名?”
张纮点头道是,“主公思虑周全,可要令臣发公文而令?”
“既是家中叔父私事,自然是以孤的私文而发。”
张纮道是,“只是驻地尚人心不定,此时召回驻地宗亲,恐宗族拒不归吴而有损君侯之威仪。”
那些宗族将军们手上可都是握有兵权的。
但孙权也就是想看看,孙家的宗族兄弟之中,到底有多少人还包藏祸心,意图以代之!
孙翊、孙辅……很好,本为兄弟手足,却于为难之际想着取而代之或是明哲保身。
“不若以奋武校尉的私信邀孙家晚辈而来。”
明面上看,是孙静的意思,但孙静久居于吴郡而少有理事,何以过个生辰便如此大费周章。
如此,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孙权的诏令。
孙权思索片刻后,也同意了张纮的建议。
很快,各驻地的孙家兄弟便都收到了孙静的信件。
孙辅的近臣毛英先觉出不对劲的意思来,“此信恐是出自张子纲之手。”
这就意味着,不是孙静的意思,而是孙权想借此机会召孙辅回吴。
孙辅却不以为然,“叔父一向喜欢热闹,从前过寿辰的时候,也都会让人写信来给我们兄弟。如今是年岁大了,更喜欢热闹。”
父辈之中,如今也就剩下孙静一个长辈了,自然也是盼着家族子弟繁昌。
“何况,叔父与仲谋又不是亲父子,哪能他说什么,叔父就言听计从?”
孙静疼爱他们这些晚辈是不假,但谁能疼爱一个侄子更胜过自己的儿子呢!
那孙暠、孙瑜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毛英想了想,仍旧心里不安,孙辅背着孙权与北方往来通信他是知道的,书信送出不过数日时间,吴郡就忽然来了一封家书。
毛英不得不多几分小心。
但孙辅却道,“黄口孺子罢了,如今也只是仗着他父兄的余威,才算是有几个人肯听从他罢了,还真以为是什么江东之主,能做我们众兄弟的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