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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赶到后,江东军士气大振,于是和甘宁在夏口设伏和霍峻厮杀了一场,击退了霍峻部曲,斩杀了两名将领以示威,“回去告诉你们刘荆州,我孙权乃是江东新主,承袭父兄遗志统业江东。
我江东之地,他若是敢伸手,我孙仲谋就敢剁他的手,他若是不信,大可以来试试!”
霍峻被杀得丢盔弃甲,自然不敢和江东再战。
为了防范刘表,孙权将甘宁直接留下驻守夏口。但也因此不得不也推迟了回程的时间。
如今归吴,全家都在门口迎接,连吴老夫人都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站在门口等,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连孙宁和孙宵都携着夫婿在门口候着。
于是,孙府那并不宽阔的大门前,浩浩荡荡地挤满了三四十号人。
有长辈在,乔玮只能站在第二排,袁琅琅站在乔玮的身边安静地等着。
吴老夫人无意间回头的时候看见袁琅琅和乔玮站在一处,低着头好似在说些什么,不由得蹙紧眉头。
乔玮渐渐开始出现一些妊娠反应,对一些气味会有更明显的反应,就比如现在,站在人群之中,每个人的身上都带有一些熏香的气味,混在一起的时候,就让乔玮有些难以接受,几度都差点引起她的反呕,但都被她生生忍住了。
小夜将薄荷叶递给乔玮,让她放在鼻子底下,好压住不舒服的感觉,以免在众人面前失态。
袁琅琅眼尖,一下子便发觉了乔玮的不对劲,偷偷从袖子里递了一颗酸梅过去,“夫人吃这个吧,会更舒服一些。”
乔玮和袁琅琅相视一笑,彼此眼里也都是了然。
孙权比报信回来的人说的时辰还要早上片刻,远远看见孙家的孝白军旗隐隐飘扬在半空的时候,吴老夫人便激动起来了,而孙翊本就阴沉着的脸色越发铁青起来。那本该是属于他的……
孙权下马的时候,吴老夫人还亲自去搀扶,孙权顺势给吴老夫人下跪赔罪,“孩儿不孝,阿母病重多日也无法亲自侍奉于榻前,还请阿母降罪。”
吴老夫人哪里会真的责怪孙权,连忙将孙权扶起,“阿母知道你有重任在身,无法分心为我回程,这是应该的。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和你父兄一样,都是做大事的人。如今能平安回来就好。”
“那阿母的病可好些了?”
“自然是好些了。有医师在,还有你的弟妹们都在,哪里也就这般娇贵了。”吴老夫人回头特地看了孙翊一眼,“尤其是叔弼,衣不解带地在旁陪着我。”
孙权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孙翊,也十分自然地说道,“家中多亏了三弟周全,有弟如此,是我的福气。”
吴老夫人见孙权神色如常,言辞也十分诚恳,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孙翊并没有对孙权有任何回应,吴老夫人不想兄弟二人生出什么嫌隙来,连忙接了话头,意有所指地开口,“你们手足兄友弟恭,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的深意,孙权听懂了,但孙翊显然是没有听懂,不善的脸色并没有任何改善。
吴老夫人心里暗骂孙翊没有眼色,但如今孙家众人都在,只好招呼道,“都回来了,也别在外头站着,外头风雪大,快进门!”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好让孙权进去,孙权一只手搀着吴老夫人,经过乔玮面前的时候,另一只手顺手牵过了乔玮。
乔玮并没有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自然地带上自己,看向孙权侧脸的时候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
而一旁的袁琅琅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后退了一步。
其实,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站在第二排的乔玮,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比起他离开的时候也消瘦了些。
这么冷的天,她穿得也不算厚实,还好摸到手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个手炉。
吴老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孙权的动作,心里对乔玮的不满更多了一层。
孙权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安排孙策、徐夫人棺椁下葬的事宜。
他带着乔玮,跪在孙策的棺椁前,讲了他巡营期间的诸事,“阿兄,此次外出巡营,仲谋应该没有给你丢脸吧!”
方才在外人面前还威严十足、霸气侧漏的孙权,如今又做回了在父兄庇护下自如的自己,语气里还多了几分哽咽。
“阿兄,我不会再轻易哭了。我会好好守护孙家和江东的百姓。”
他一路巡营江东,江东百姓也都会出来夹道欢迎,张昭也会讲述着每个地方的一些政务大小之事,好让孙权对江东治下的事务有一些大概的了解。
也好明白,江东如今是如何一个内忧外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