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贯通天地的擎天巨柱、遮天蔽日的大蘑菇……
钟乳石洞中琳琅满目的大自然鬼斧神工却无人有心欣赏。
石洞中一处四丈方的圆台上,橙光绿光交相辉映。
巨大的生门和杜门阵法外有三人看护着一个衣衫褴褛,昏迷不醒的人。
阵法中,正有七人盘膝而坐,脸上映照着橙绿两色光芒。
七人虽唇齿紧闭,可鼻间传出的厚重喘息声此起彼伏,几近枯竭的气力,缓缓回复起来。
那喘息声听来,多为气力耗尽的急促,也有虚惊一场还未完全缓过神来的深呼吸。
生门和杜门的回复及治愈能力确实不可小觑,不多时,众人的气力渐渐充盈,便是幽冥借着杜门的伤损修复,已将自己腿上的创伤给完全控制住,至少现在他不需依靠他人,便能站立应敌。
姜逸尘缓缓睁眼,不由自主地抬头极目远视。
远端,约莫十余丈外,三十余丈高处,是钟乳石洞的穹顶。
穹顶并非密不透风,在某处石壁上有个可供一人俯身通过的洞。
他们一行人便是通过那个洞口逃出生天的。
八个人是如何在眨眼间,同时从那个小小的洞口,从外边的山坡变到钟乳洞里来的?
奇门阵法中的开门。
这样的戏法姜逸尘自也在对敌时耍弄过数次,只是这次确实不是他所为,同时将八人移形换影,还是挪移到他压根不知道的地方,他可做不到。
姜逸尘收回了目光,端详起站在阵法外的两男一女来。
其中一男子面容颇为和善,生得人高马大,长有七尺的黝黑长棍立于边上,见来也不比之高过多少。
男子身着褐色短布衣,四肢裸露在外边,较常人亦要粗壮不少,光溜着头,脑门上不见的戒疤却出现在手腕上。
另一男子的身材则要正常许多,至少和姜逸尘的身板差不了多少,年纪也与之相仿,同是身着褐色短布衣,使唤着长棍,不过他的长棍看来可要耀眼许多,紫金镔铁棍,想来不是寻常人家使唤的兵器。
至于剩下的女子……
他此刻并不想说话,可非要他畅谈下感想的话,他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三人中的女子赫然便是昨夜那短发女子。
短发女子身着墨色劲装,面容与那人高马大的大汉有几分相似,因而,见来也是较为和善的。
可一想起昨夜被这短发女子压迫得捉襟见肘,姜逸尘不免对这柔和外表下的冷酷无情感到不寒而栗。
从用开门救下他们八人,到一路行至这隐蔽的圆台处,众人行事匆忙,并未多作言语,但三个来援之人的情况,倒是由短发女子做了个统一的介绍——“在下听雨阁逆蝶,同少林俗家弟子李子轩,及我大哥肉蛾,奉老伯之命,特来相助各位脱困。”
年轻的男子是李子轩,对奇门遁甲阵法颇有研究,适才的开门是逆蝶施放的,可能做到同时挪移八人的方位,全仗着他对阵法的加强,扩大阵法涵盖范围,增强阵法威力,这李子轩除却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外,定还有一重不平凡的背景,可逆蝶并未提及,众人尚不熟识,自也不会轻易去打探他人的情况。
人高马大的光头壮汉便是肉蛾了,这名字听来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和纤腰细腿的逆蝶相比,肉蛾的称呼倒也蛮贴切,想来他本人既然对这叫法都毫不介意,理应是个代号罢了。
至于逆蝶的称谓,倒是极为符合昨夜短发女子的那般狠历决绝。
只是,姜逸尘总觉着有丝不对劲,他认出了逆蝶,而逆蝶似乎没认出他来,见她看到自己的神色确实连一瞬间的停顿都没有。
是逆蝶在夜里的眼神太差?
还是她的记性实在不好,真把自己给忘了?
亦或是,装作不认识自己?那她此举又是为何?
昨夜他当先离开后,王芝芝也让她逃了?
好长一段时间遇事拿捏得当的姜逸尘,却在这一刻被一大堆疑问给弄迷糊了,脑袋一团浆糊,越琢磨越不对劲。
终于,率先恢复完毕的谢永昌开口出言,将姜逸尘的思绪从脑海中给揪了出来。
“多谢几位朋友出手相助,不得不说,你们这来地方实在是出乎意料,来的时间也正恰到好处,施放开门的时机,实更是令人拍案叫绝,三环中有哪一环没扣上,想必我们现在已成笼中之鸟了。”
肉蛾拱手向谢永昌回礼道“谢兄客气了,道义盟为我们听雨阁副阁主的安危奔波劳累,此番慕容兄受困于银煞地府皆因我阁之事而起,若非阁中大部分人手尽皆遣出,否则本该我阁来全力施救才是。至于,来此地侯着诸位,也非我等的功劳,都只是听从老伯的吩咐罢了。”
谢永昌闻言一怔,旋即了然,老伯的本事他是在清楚不过了,他居然没想到是老伯的安排,呵呵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