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鳞的笑声此刻在姜逸尘和红叶听来犹如魔音般令人心生寒意,从姬千鳞的话中,二人已能听出这兜率帮荼毒中州之心昭昭,虽说她这一番话多是挑拨离间之言,但细思极恐,且不说埠济岛与兜率帮联袂而行,单若是埠济岛不满中州现状而有心革变的话,那么中州这已是一团乱麻的江湖情势定将进一步恶化。
“妖女,休要胡言!”谢飞在鸡蛋的心目中不仅是大哥,也是一代豪侠,哪容得他人半点诋毁,在加上夜里鸡蛋的状态便有些不对劲,此时一听姬千鳞这番话语,当即带着一腔怒意,拔剑怒喝。
“哟哟哟!莫不是奴家戳破了你们埠济岛的花花肠子?”姬千鳞故作慌乱退了一步,却是掩面笑道,“小哥哥切莫着急,奴家还没跟对面的小哥哥打招呼呢,待奴家把客套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鸡蛋咬牙切齿,已踏出脚步,便要冲杀上去,却被红叶一把拦下,“小鸡蛋,今晚的你可不似你与姐姐初次见面时那般镇定自若啊,这小蛇女可还不敢一个人便堵在此处,你不让她将身后的两位一一介绍完,可不符合江湖的礼数呀。”
鸡蛋闻言后,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不安,往姬千鳞身后的黑暗中看去,果然有两道身影隐于暗中。
踌躇了一番,鸡蛋还是凑到红叶耳边低声道“红叶姐,我怕黑。”
“……”红叶汗颜,看来选择晚上行事是挑错了时候,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毛孩竟会怕黑,因而,这一晚上都毛毛躁躁的。
“对面的那位小哥哥,咱可是第三次见面了,若是奴家猜的没错,你的后头应是道义盟吧?”姬千鳞将红叶和鸡蛋置于一边,热情异常地向着对岸的姜逸尘打起了招呼。
“不错,只是我们三人的行动算是较为隐蔽,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头,可不知你凭何认出我们的来头?”既然身份已被识破,姜逸尘便也不去做无谓的否认。
“小哥哥这可说笑了,兜率帮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还凭什么在中州立足。小哥哥,你可知你们三人之中,奴家对你尤其佩服。”
“佩服?呵,小生惶恐,不知您这佩服从何说起?”
“奴家不得不佩服你的福大命大,几次三番逃过死劫,便从你手中的这把剑说起吧。”姬千鳞刻意提高声线,令姜逸尘听得一清二楚。
“剑!?”姬千鳞说到剑的那一刻,姜逸尘持剑的手微微一颤,随而目光移向手中这把在黑夜中剑身还泛着寒芒,剑柄上的紫玉还犹为惹眼的紫玉龙鳞剑。
姜逸尘当然不会忘了这把剑的由来。
“他们七个可在这洞里?”姜逸尘沉声道。
“很可惜呢,小哥哥,他们七人不在这,而且早已作为养料填饱我的大宝贝了。”姬千鳞笑道。
“不是说,功力越为高强的,便留在越后处置么?”姜逸尘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哟,小哥哥这都打探得这么仔细,平常是如此不错,可这世事变化无常呀,总有突发其来之事,因而,不管何事也得论轻重缓急,就事论事不是?那几日,一只大宝贝正待突破,需要大量的能量供给,几人又正好送上门来,奴家只是稍稍一番勾引,那七人便乖乖入了奴家布设好的套了,不过,那七人倒也真功力非凡,让我们也折了些人手,幸而大护法也陪同一边,方才艰难拿下,而我那大宝贝也仅仅是摄取了其中四个功力稍低的和一个功力最为深厚的便已成功突破蜕皮,奴家心中可是当真感激呢!”
“野狼原中部的地下洞穴处那个遗蜕便是源自你所说的蜘蛛?”
“正是。”
“那五人中功力最为深厚之人可是戴着斗笠的刀客?”
“不错。”
“那另有两人呢?”
“你的剑在那拾到的,那两人便是葬身何处。”
“这两个地方的距离可不近。”
“这不难解释,这两人可狡猾机警许多,情势急转直下之时,二人便协力逃亡。不过一天之后,还是被奴家追上了,二人见只有奴家孤身一人,一如那夜,你与那黑袍小哥哥追着奴家不离不弃般,被奴家诱拐到了那处地穴之上,奴家再稍稍使计,二人便通通跌落下去了。想来也只有小哥哥你是这般幸运,虽然掉队,却因此逃过伏击,遭遇我们大护法的团团围堵,还能杀出重围,同是跌落密林处的洞穴,却独独唯你一人逃出生天,不仅如此,更还伙同跟前的姐姐一把火将我们兜率帮的一处心血烧得一干二净,你说今晚奴家要是不好生招待你一番,可真是对你不住。”
“那黑袍人呢?”
“噢,那位小哥哥的尸身倒是在这洞穴之中,别着急,你很快便有机会和他相见了。”
“那便放马过来吧。”
“哈哈哈!小哥哥,你莫记错了,奴家养的不是马,而是蜘蛛,大宝贝们,谁先抢到这位小哥哥,那谁才享有今晚的宵夜。”姬千鳞优雅地取出横笛置于嘴边。
随着急促的笛声响起,三个庞大的黑影从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