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趴在我爸妈卧室的门上听声音。我爸眼神暗示我不要偷听,但是我不为所动。还好我们家房门不是很隔音,杨帆妈妈断断续续的说了经过。原来,杨帆爸爸好像跟医院的一个同事过从甚密,医院已经有了风言风语。这种家庭纷争,我妈也只能和稀泥。
我以前听我妈和我爸聊天的时候说起过,杨帆的爸爸和妈妈是介绍认识的,心高气傲的杨帆妈妈对一表人才的杨帆爸爸一见钟情。杨帆爸爸是农村出身,自己考上的大学,很不容易。当时能留在市里工作,还多亏了杨帆的姥爷。现在作为最年轻的副院长的杨帆爸爸,平时总是侃侃而谈,但不知为什么,他在杨帆姥姥家却总是沉默寡言,也甚少登门。
我听了半天,杨帆在哪里?他怎么样了?这两个关键问题的半点信息也没有听到。我按捺不住了,转身去餐桌到了杯水。刚走到门前要敲门,门开了,我妈看见我也一愣。
我心虚地笑着说,“我怕李阿姨口渴,给端了杯水。”
杨帆妈妈看见我,好像才想起点什么,“航航,你知道杨帆可能去哪了吗?”我摇摇头,走进房间,把水递给她。
杨帆妈妈喝了口水,情绪缓和了一点,抬头跟我说,“航航,杨帆自己跑出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估计去他姥姥家了,你帮阿姨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在哪?”我当时心里一把火就着了,怪不得我妈在背后也说,杨帆妈妈有时候会有点高干子弟的毛病,以自我为中心,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自己亲儿子下落不明,到现在才……
我从兜里拿出电话,又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又打电话到姥姥家,杨帆也不在。我心有点慌了,但还是故作冷静地跟杨帆妈妈说,“李姨,你放心,我去找找,一定把他给你带回来!”
我走出我妈卧室,心急如焚地拿起羽绒服,去门厅换鞋。高畅也拿起外衣,“我跟你一起吧!”
“好!” 我头也没抬,换好鞋,推门而出。我爸在后面叮嘱了什么,我也没听见。我心乱如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下楼的时候,我拨通了刘涛的电话,“杨帆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怎么了?我还等你们电话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刘涛,我们现在分头出发,去中学!我现在不跟你解释了!快点!”
No.63
上了出租车,一路上高畅在身边安慰我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好多念头在我脑海里打转。如果杨帆没在初中,他会去哪?
杨帆会不会去了董鹏飞家或其他附近的同学家?不会,如果他们在一起,董鹏飞一定会给我打电话。而且,大过年的,以杨帆的个性,一定不会去打扰别人家。
会不会去了网吧?或录像厅什么的?可是,过年期间,大部分店都关门了。
会不会出门遇到了事故?呸呸呸!我他妈的在想什么?我突然嗓子一紧,但是,我强作镇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到了中学,我领着高畅偷偷从学校后门附近爬了进去。今年过年前下了几场大雪,因为放假,积雪并没有及时打扫,只是清扫了几条小路。上午进校送烟花的时候,杨帆让我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进去的,我还想凭借脚印可以判断杨帆是否来了,但是,现在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让我想哭。我和高畅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踏着雪走向操场。
远远地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篮球场打篮球,在白白的雪场里显得格外孤单清冷。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疯了一样奔跑过去。杨帆转身间也看到了我,他拿着篮球站定,看着我笑了,他嘴里呼出的热气笼罩了他的面容……
我的心瞬间好像被人揪都了一块儿,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离杨帆越来越近。可突然脚下一滑,竟然直直地向后摔了下去。我挣扎着坐起来时,杨帆跑到我身边蹲下,伸手一边揉着我的头,一边埋怨我说,“你怎么才来?冻死我了!还好,老地方捡了个篮球!”
我看着杨帆,泪滴一下滚落下来,杨帆反而笑了,用手抹去我的眼泪,“至于吗?这么疼?”
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杨帆紧张了,以为我是不是被摔坏了,“哪疼?摔到哪了?”我任他给我抬胳膊动腿,任自己泪流成河,一发不可收拾。
杨帆确认我身体没毛病,又看了看我,笑着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一会儿脸都冻住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一边抽泣着说道。
杨帆站起身,强拉我起来,“我手机没电了!谁想到你这么笨!这么久才找来?”说着伸出双手捂住我的脸,用拇指不断的擦着我的眼泪,“别哭了!这风大!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杨帆面前我哭起来就会特别的控制不住。
初中时,杨帆回国出现在校门口那次,杨帆的整个围巾都被我毁了。可是这次出门太匆忙,我和杨帆连围巾都没带。杨帆看我没有要停住的势头,无奈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我的头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