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先等会儿……”队长马向远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围着病床急促踱步。这案子,太大了。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消化。“马队,没时间了。”叶炳文却很激动道:“我抓了赵强,手铐又被打开,然后放走,这里面肯定有咱们局里的人。”“我们家和赵家又有很深的利益牵扯,他们肯定以为……只要安抚好我爸,就能稳住我。”“所以,这时候杏林乡的煤矿一定没有停工……”“最多就是赵强在家里呆着,不会让他出门。”“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分头行动,你带人去煤矿厂抓捕,我去赵县长家拘了赵强。”“拖下去,就会错失机会啊马队!”马向远只感觉热血沸腾,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从八十年代开始,各类打黑的案件他办了不少,严重的治安案件也经历过。可是。这一次是直逼常务副县长,绝对是他从警生涯的第一次。最关键的,赵春红是龙海县土生土长的官,势力必然根深蒂固。一旦展开行动,几乎是撼动了龙海县官场,后果难以想象。“马队!”叶炳文急躁的咬牙道:“那黑煤矿底下埋着多少受害者啊,他们家人一年年等着他们回去团聚。”“炳文,你别说了……”马向远很清楚这里面赌的成分很大。他知道要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甚至生命。若有所思了下后,像是打定某种主意,豁然回头,神色坚定的说着。“你真想好了”“呵……”叶炳文被问笑了,随手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翻身下床。“当兵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从警的时候,我也宣誓过……”马向远重重呼了口气,一点头。“换上衣服,我带你回局里拿枪。”话一说完,叶炳文三两下扯掉了身上的病号服,从衣柜里拉出来便装换上。二人说干就干,急匆匆的直接离开病房。从住院楼出来,马向远叫上刑警队一众人上车,轰着油门便疾驰而去。此时。叶正刚夫妻俩重新回到病房,一进门,见到空空的病床顿时就傻眼了。“炳文呢”“我……我不知道啊。”叶母浑身一震,恍然道:“刚才跟着马向远走的是我们家炳文”“坏了!”叶正刚骇然大惊,马上意识到不妙,转身一路朝着外面狂奔,边跑边说。“你现在赶快回家,把所有账本全收起来……”……&……同一时间。两三辆警车一路飞驰,十几分钟后,停在了县公安局大门前。车门拉开,一众人鱼贯而下。叶炳文低着头,快步上楼,跟着马向远进入警械库。九十年代的警枪并没有形成系统性管理,主要是这个时期,各类恶性案件频频上演。所以,一般情况下为应对突发案件,刑警身上经常佩戴枪支的。叶炳文是因为刚入职警员,尚未达到匹配枪械的资历。重新穿好警服,拿上枪支,马向远钦点了十几名最信得过的警察,连任何招呼都不打,便呼啦啦的下楼直接窜入警车。没办法。这起案件太过特殊,必须以快准狠的方式突击。“炳文,这是拘捕令……拿着!”上了警车,马向远塞过去一份文件:“你带上小王和小唐,直接去赵强家拿人。我带其他人去煤矿厂,一定要快!”和之前敲定的计划一样,叶炳文忍着伤痛亲自开车。他知道赵强没有任何政治身份,既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政协,所以,抓捕他根本不需要检察院的批捕令。五六辆警车出了县公安局大门,便直接分道扬镳。没有鸣响警笛,也没有开启警灯,可是速度却异常的快。……&……另一边。县政府大楼。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冒着黑烟就停在了楼下。叶正刚连车腿都顾不上插,任由摩托车摔翻在地,他转身狼狈的冲上楼。一步几个台阶,匆匆来到常务副县长办公室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里面空无一人,登时急的在走廊内逢人就上前询问。“赵县长去哪儿谁见赵县长了”“叶乡长,你怎么来了”“快告诉我,赵县长人呢”叶正刚拉着人就追问,急不可耐。“你这是怎么了”过路的政府办公室人员一脸茫然:“赵县长正在开会呢……”话没说完,叶正刚一溜烟的扭身就跑了,三步并两步,快速来到会议室门前,咣当一声将门撞开。却发现龙海县政府领导班子都在场,吓的叶正刚尴尬赔笑,连连道歉。“那个……不好意思,诸位领导,我……我找赵副县长有急事……”见状。常务副县长赵春红脸色很不悦,冲着秘书使了个眼神,后者起身走来。出了会议室,随手带上门,秘书冷冷的说着。“叶正刚,你想干什么”“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儿了……”叶正刚连连拍着大腿,环顾了下左右,又附耳过去嘀咕了几句。只见秘书肩头剧烈一颤,两眼瞪大道:“你说真的”“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吗你赶紧通知赵县长……”叶正刚说到一半,秘书扭身就进入会议室。一秒、两秒……约莫十五秒后,常务副县长赵春红黑着一张脸出来了,冷冷提醒道。“什么都别说,先去我办公室。”三人并排前行,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办公室,当门关上的瞬间,赵春红拍着桌子暴跳如雷。“叶正刚,你他妈跟我怎么保证的啊你不是说你能稳住你儿子吗”“赵县长,咱先不说这个,好吧先不说这个……”叶正刚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您……您能先给县公安局去个电话吗赶紧拦住马向远啊!”“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您……您想怎么处置我都行……”赵春红两手叉腰,一双眼恨不得能杀人,瞪的叶正刚根本不敢抬头。片刻后,拿起座机电话,摁下拨号键。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