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然后道:“拿走一袋米,又让他的一部分兄弟来投靠我们,就是在投石探路,看看我们真正的目的和态度。”一看到他,商如意立刻松了口气,急忙道:“哥。”沈无峥走到她的面前,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刚刚,没什么吧”商如意笑着摇头:“没有,他都没有碰到我。”沈无峥点点头,也像是松了口气似得说道:“倒是早就听说,申屠泰是个勇武之人,从来不跟妇孺动手。但你也不该太冒险,万一有歹人混在排队的人里对你动手,你该怎么办”商如意笑道:“不会的。”沈无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微微蹙眉看向周围:“宇文晔呢,他怎么没过来”商如意闻言,急忙道:“他,他还跟达薄有话要说——就是国公派来的接应我们的人。他可能,还有些……要紧的事,要问吧。”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由的一黯。“要紧的事”虽然只是在微弱光线下一点眼神的变化,可沈无峥似乎也看在眼里,眉心微微一蹙,道:“再是要紧,也要紧不过这里,更要紧不过你的安危。万一刚刚真的出事了,那他能做什么”“哥……”似乎感觉到沈无峥动了一丝怒意,商如意无奈的笑道:“偃月城内外都是我们的人,还有达薄刚刚带来的两千人马,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对我做什么,根本没办法走到我面前的。”“……”这一次,沈无峥没有立刻说什么。他只是神情凝重的看了商如意好一会儿,才道:“小妹,你——”似乎是感觉到他要说什么,商如意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轻声说道:“哥,你刚刚说,申屠泰拿走了一袋米,又让他的兄弟过来投靠,是投石探路那他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见她有意岔开话题,沈无峥无奈,只能轻叹了口气。然后顺着她的话说道:“很简单,王岗寨的这一批人刚刚经历了王取易和萧元邃的自相残杀,兄弟阋墙,他们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一股势力;但现在,离开萧元邃也是势在必行的,所以,先让一部分人来投靠宇文晔,能看出宇文晔的态度,和对他们的真实意图。”“……”“另一方面——”沈无峥道:“申屠泰也不甘心自降身价的投靠。”商如意蹙眉:“什么意思”沈无峥又看了她一眼,才说道:“刚刚,你说他们‘若无落脚之处’,正是击中了他们的痛处。现在这一批人的确是没有落脚之处,也就是说,他们是走投无路才投奔过来,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上。这样的话,可以说他们的价值就大大的降低,一无战功,二无依仗,与降将无异。”“……!”一听这话,商如意有些回过神来:“我,我说错话了。”沈无峥柔声道:“谈判就是这样,要无限压低对方的价值,逼得他创造自己的价值,这才能让自己获利。你没有说错。”他这话,显然是安慰自己的,商如意苦笑了一声。她又道:“也就是说,申屠泰是让他的一部分兄弟先过来投靠,探视我们的态度,然后,他要另找机会归附我们,而且,是要找一个,能让自己不处在劣势的机会”沈无峥点了点头:“没错。”他们这一番话,听得周围的人一时懂一时不懂,都有些一头雾水,尤其善童儿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嘟着嘴道:“如意姐姐,我不懂,我七哥已经那么厉害了,还要怎么提升自己的价值”商如意低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道:“人心很复杂的,就算可以看透世事,也看不透人心。你现在不用管这些,总之,明天就能见到那些在王岗寨的兄弟了。”一听这话,善童儿又高兴的笑起来。事情一定,加上天色也黑了下来,他们立刻收拾了门口的车马和粮食,纷纷回到寺中。商如意一路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路走回到寮房里,一推门,却看见宇文晔一个人坐在桌案边,桌上摆着一堆一堆的小石子,顿时一愣。这,好像上一次在半岩寺借宿的那个晚上的场景。他又在摆地图只是,这一次宇文晔的神色却显得很奇怪,虽然在看着桌案上的石子,可他的眼神却有些飘忽,好像不知道看向哪里去了,甚至,商如意能从他周身散发的气息里,感觉到一丝……沉痛而那一粒小石子也被他捏在指尖,许久都没有放下。商如意轻轻的走到他身边,然后坐下。直到这个时候,宇文晔好像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商如意看了看桌上的石子,又看了看他指尖捻着的那石子,说道:“刚刚,申屠泰来了。”“莪知道,”宇文晔将那一粒石子放到一边,道:“有人来向我禀报了。”说完,又对着她笑了笑:“吓到你了没有”商如意摇摇头,道:“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一个人来,更没想到,他虽然想要投靠我们,但还有这一番算计。我原以为,他是个性情暴躁,很莽撞的人。”宇文晔道;“性情暴躁,并不代表不聪明。”“……”“再说了,他在朝廷任职的时候已经吃了那么多的亏,若再不长进,那就真的白费了这些年的挫折了。”商如意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出发”宇文晔道:“既然跟他约定了明天午时,那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发。”“可之前许诺的施米三日——”“既然许诺了,就不能言而无信。我会留下一批人马和十车粮食,布施之后剩余的都赠给这个寺庙,也算是补偿这些日子的打扰了。”商如意道:“这样就好。”说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安顿好了。可商如意看着他摆了一半就摆不下去的地图,再看着那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