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
嘉妃诧异的开口,连茶都忘记喝了,眼中的震惊挡都挡不住。
张氏苦笑着点头,“娘娘觉得震惊吧?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快给我讲讲。”
“大嫂给妍姐儿定了谁家的儿郎?”
张氏拍了拍嘉妃的手,缓声讲了起来:
“你也知道,妍姐儿对她母亲素来就有心结,自从有了自己的府邸,等闲不会轻易归家。”
“甚至就连回了家,对她母亲一向也都是能避就避,从不主动接触。”
“她啊,是被那蠢妇伤透了心!”
这个嘉妃自然知道。
她当初同意李清妍进宫,也是因为心疼李清妍小小年纪爹不疼娘不爱,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至于李清妍后来得封郡主,那纯粹是因为她的运道好,赶上了好时机。
“年后妍姐儿从姜国回来,往家中送了几大箱子的珍宝,那蠢妇也跟着乐了好几日。”
“可在得知那些珍宝里只有几样给她时,那蠢妇这才绷不住了,在家大骂了妍姐儿三日,还是我做主往她房中又送了几匣子,她这才消停下来。”
“然后呢?”嘉妃迫不及待的问。
张氏幽幽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那蠢妇就算再过分,总归还是妍姐儿的亲娘。她过来同我做了保证,我也以为她是真的消停了,甚至还亲自跟妍姐儿长谈许久,意在缓和她们两个的关系。”
“没想到那蠢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面前保证的好好的,转过头来就给妍姐儿择了门亲事,口中还讲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套。”
嘉妃猜测:“她定的怕不是什么好人家吧?”
就凭她大嫂的身份和人脉,估计也不会认识什么好人家。
张氏拍着大腿道:“说的就是这个,你猜她给妍姐儿选了谁?”
嘉妃迟疑半晌,看着张氏嫌恶的模样,不太自信的开口:“莫非是她母家的侄儿?”
张氏重重的点头,眼中的嫌弃挡都挡不住。
“就是她母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儿!”
当初嘉妃还没有入宫,因为宣王的原因,李家被迫低调,官职和名声都不显,所以嘉妃兄长娶亲之时能选择的范围有限,且大多都是低门。
李家大嫂就是那个时候嫁入的李家。
随着嘉妃的入宫,公主的出生,李清妍得封郡主,李子尚娶南康县主等一系列事情,李家水涨船高,迈进了更高的阶层,在京中也逐渐拥有了一席之地。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唯有李家大嫂一人停滞不前。
她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没受过高门贵女的教育,眼界也不甚宽广。
上有出身大家的婆婆,下有身份尊贵的妯娌,就连从小到大被灌输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也因为李清妍得封县主而被打破。
这么多年下来,坚定的信念骤然崩塌,她不疯才怪。
夫君能力有限,儿子调皮捣蛋,闺女又对她不亲,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家大嫂直接崩溃了。
于是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
嘉妃沉默半晌,问:“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们陈家的意思?”
陈家就是李家大嫂的母家。
张氏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估计是她们商量后的意思吧?”
“陈家人前些日子频繁上门,一来就是一整天。我那时候以为她是心情烦闷,想找人聊天解闷儿,所以也没太管束。没想到她直接给我整了这么大个惊喜。”
嘉妃暗戳戳补充:“有惊无喜。”
张氏越想越气,伸手拿起桌上清茶,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待温凉的茶水入了喉,张氏这才觉得稍稍顺了气,整理了思绪继续道:
“那陈家的儿郎若是个争气的,我还能高看她几分。可她也不看看,她选的人是个什么德行,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妍姐儿?”
“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说到其中隐情,张氏的火气又压不住了,手掌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眉心也皱成了川字型。
嘉妃赶忙将茶盏斟满,双手递了过去:“母亲莫急,有话慢慢说。”
张氏接过茶盏,低头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争取让自己不那么激动。
实在是小陈氏太不省心,把事情闹的太过难看,让她也跟着丢了面子。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张氏这才将陈家的情况娓娓道来:
“陈家长房有两个嫡子,年岁相差不大,模样长的也都不差,可以说是一表人才。”
“只不过长子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道招猫逗狗,可以说是人见人嫌。”
“而次子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