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篷外,宋晚晚罕见的有些踟躇。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齐仲夜,一想到一会见面的场景,莫名的有些小尴尬。
但一想到那枝他亲手雕刻的桃木簪,宋晚晚一咬牙一狠心,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殊不知她以为的声势浩大,只不过是将帘子拉开了一个小角,然后小身子从小角落里钻了出来。
“晚晚来了。”
齐仲夜坐在椅子上,听到声音立刻起身,笑着上前迎接宋晚晚。
宋晚晚点头,奶唧唧的挥舞着小手。
“今日刚看到夜哥哥,可给晚晚吓了一跳,之前也没听到风声说哥哥要来呀!”
齐仲夜迎着宋晚晚到另一侧椅子上坐好,才缓缓道:“前几日宋帝便递了消息,只不过我身子不大好,这才未曾与大部队同行。”
“原来如此。”宋晚晚了然点头,随后有些担忧地问:“那现在夜哥哥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齐仲夜点头微笑:“许太医不愧是国医圣手,不过几剂汤药而已,我便觉得好了很多,身子也有了力气。”
回忆起许亦川开的那些汤药,宋晚晚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不是她吐槽,那汤药真的太苦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许亦川开方子更苦的人。
她怀疑那人公报私仇,但是并没有掌握证据。
主要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许亦川这么多年乐此不疲的给她开苦药。
虽然心里默默吐槽,宋晚晚嘴上倒一直说着好听的:“许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排得上号,夜哥哥定然会药到病除,不受疾病缠身。”
“借你吉言。”
齐仲夜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随后将桌上的糕点向前推了推。
“尝尝,阿星亲自做的。”
拿起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宋晚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好好吃啊!阿星竟然有这手艺?不过这糕点我好像从来没有吃过唉!”
齐仲夜淡笑着倒了一杯水递到宋晚晚嘴边,“喝口水再吃,别噎到。”
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宋晚晚迫不及待又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到了嘴里细细咀嚼起来,味道甜而不腻,好吃极了。
趁着宋晚晚吃糕点的功夫,齐仲夜开口解释道:“这是齐国的一种糕点,阿星也是凭借着记忆,失败了很多次最后才做出来的。”
“阿星真是不错,宜室宜家。”宋晚晚点头夸赞,幸福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站在一侧的阿星听到宋晚晚的话,脸立刻烧的通红,就像火烧云那边。
‘宜室宜家’,这是形容女子的词汇。
齐仲夜只是笑笑不说话,支起下颌看着宋晚晚如同小仓鼠一般的吃着,时不时的递上一杯白水,防止宋晚晚吃的太急被噎到。
等到将小肚子吃的溜圆,宋晚晚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伸出的小手手,想她也是吃遍皇宫无敌手的小吃货,可依旧被香香软软的糕点轻松俘获。
由此也可以见得,阿星的手艺是多棒。
等到吃饱喝足,两人才开始闲聊。
宋晚晚双手支起下巴,可爱兮兮的率先开口:“我听阿星说,夜哥哥的鹦鹉很是想念我的小鹦?”
齐仲夜脸色一红,遮掩道:“我的那只可能是太寂寞了,许久才能与小鹦玩一次,所以才会分外想念。”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小鹦是一只母的鹦鹉,而他的那只鹦鹉则是公的,所以才会对小鹦如此想念。
至于小鹦,它身边有另一只红嘴鸥陪着,早就将另一只公鹦鹉忘到了九霄云外,就如同宋晚晚这个小没良心的,将他忘在了脑后。
当然,他也没有资格要求人家什么。
人家小公主每日众星捧月,忘了他这个敌国质子,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他能被记起来才算是感恩戴德。
不过心里有些吃味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因为他太孤独了。
齐仲夜悄悄的想着。
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外祖父在齐国的棋子已经动了起来,再加上天机阁默默在民间散布的消息,说不定要不上多久,父皇便会派人迎接他还朝。
就算是失败了,他在民间的声誉也会暴涨,对日后的计划有着很大作用,反正他在暗处,时间还有很长,他可以细细筹谋。
宋晚晚却是深有同感的点头道:“夜哥哥此话有理,有段时间小鹦总是闷闷不乐的,我还没想明白原因,现在想来大约也是在想念你那只鹦鹉。”
“所以等到日后回宫,公主可要常来玩,关雎宫的大门永远都为您敞开,阿星定当替王爷扫榻相迎。”阿星笑眯眯的插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星,不得胡说。”齐仲夜没好气的看了阿星一眼,不过眉眼间同样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