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夜看着宋晚晚迷茫的模样,只是淡然微笑,没有一点想解释的意思。
宋晚晚也识趣的没有再问,只是乖巧的坐在石墩上。
齐仲夜当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他这几年在宋国生活的不算差,可也绝对不算好,宋帝对他的态度更多的是漠视。
宫里本就是上行下效,皇帝都漠视他,宫内的其他人怎么对待他,态度可想而知。
现在也算是吃到了生活的苦,把世态炎凉体会了个遍,所以他把眼底的平淡压下,挂上了清浅的笑意,同样也学会了迎合。
让阿星跟着柳絮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柳絮是宋晚晚面前的第一得意人,代表的是尔容公主,而阿星跟在柳絮身后,其他人见了不免也要给几分薄面。
简单来说,就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
想到这里,齐仲夜不禁苦笑,曾几何时,他也是那只虎,如今却只能做那背后的狐。
“夜哥哥怎么了?”看着齐仲夜突然扯起嘴角,宋晚晚更加迷惑不解。
齐仲夜摇了摇头,“无事。”
想要借喝茶来掩盖一下刚刚的失态,却在低头的时候发现桌上根本就没有茶水,齐仲夜只能轻轻咳嗦了两声,用来缓解尴尬。
宋晚晚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望眼欲穿的等着柳絮回来。
她觉得嗓子都要干了,所以也没那么想说话,喉咙极度水分的滋养。
齐仲夜却是在坐了一会后,找了一个聊天的话题,问道:“听说晚晚最近搬去了长庆殿?”
这还是他在偶然之间,听到几个小太监谈话才得知的。
“对呀。”宋晚晚点头道:“晚晚去长庆殿陪几个哥哥。”
“那你的几个哥哥真幸福。”齐仲夜羡慕地说。
宋晚晚赞同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齐仲夜:“......”
第一个话题,卒。
齐仲夜打起精神,继续开启第二个话题:“最近关雎宫的鹦鹉学会了很多新成语,本王闲来无事便会教它。”
宋晚晚心不在焉敷衍道:“那夜哥哥可真是太厉害了。”
“最近晚晚的鹦鹉养的怎么样了?”齐仲夜不死心又问。
宋晚晚摇头,诚实做答:“不知道,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去看它了,想必小酒子知道吧。”
齐仲夜:“......”
第二个话题,卒。
气氛凝固了一会,齐仲夜努力挑起了第三个话题:“听说皇上已经开始给晚晚物色伴读了,想必晚晚过些日子也要忙起来了吧?”
提到伴读,宋晚晚终于有了几分精神,面露期待道:“我只希望父皇给我找几个长的好看的玩伴,大家一起快乐玩耍。”
“只要好看就可以吗?”齐仲夜第一次听到如此回答,不免有些新奇。
宋晚晚肯定点头,奶唧唧道:“当然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晚晚自然也不能免俗。”
“那其他方面呢?”齐仲夜又问。
宋晚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能送到我面前的人,一定是父皇和母妃精挑细选的,其他方面自然不用晚晚担心。”
齐仲夜只觉得心脏中了一剑,一时间有些胸闷气短。
在宋国的这几年,他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很多,特别是挑选亲近之人,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不免多探查几分。
他竟是忘了,他们本质上就是不同的,作为宋国最受宠的小公主,宋晚晚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心,她只要选择她喜欢的就好,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因为身后站着的人,已经把一切障碍抚平,她只需要享受最好的就可以。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她在宋国独一无二的地位,也羡慕她被宋帝明目张胆的宠爱。
“晚晚言之有理。”齐仲夜应和着宋晚晚的话,倾诉欲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宋晚晚没什么区别,但如此明目张胆的盛宠,就算是在母妃和外祖父风头最盛的时候,他也是没有受到过的。
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够重要罢了。
宋晚晚看着齐仲夜有些落寞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好像说错话了?
但是把刚刚说的几句话复盘了一下,她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啊!
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这次没有人刻意说话,只有微风轻轻吹拂,时不时带来阵阵花香。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柳絮便带着阿星回来了。
宋晚晚紧紧抿着小嘴,喉咙下意识的做吞咽动作,她真的已经很渴了。
柳絮带着糕点和茶水走过来,只是冲着齐仲夜福了福身,随后便将食物一字摆开,用茶盏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宋晚晚手中。
宋晚晚也不客气,双手捧起茶盏,咕咚咕咚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