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仪也去而复返,面上满是焦虑,“嘉妹妹,你听说了吗?”
嘉嫔放下手中的绣帕,起身迎了景昭仪进了,然后冲李嬷嬷使了个颜色,李嬷嬷便立刻挥退了殿内宫人,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嘉嫔把景昭仪引到椅子上,而后从茶壶中倒了一盏茶放在了景昭仪桌子上,才走回主位坐好。
“姐姐莫慌,这事儿得咱们商量着来办。”嘉嫔看着景昭仪缓缓道。
可能是嘉嫔的语气足够镇定,可能是嘉嫔的眼神足够明亮,总之景昭仪原本乱成一团的心渐渐的归了原位。
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景昭仪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道:“皇后娘娘突发头风,淑妃娘娘代为主持宫宴,那咱们上午商量的千秋礼可能就行不通了。”
嘉嫔淡笑不语。
景昭仪看嘉嫔不说话也不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总觉得皇后娘娘这病有蹊跷,怎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就发作了?再说了,淑妃娘娘虽然是有着协理六宫之权,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她最是受不了这些,宫内的权利她是碰都没碰过!”
“所以呢?”嘉嫔温和地问。
“所以......”景昭仪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怎么知道所以呢?
她要是知道就不用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了。
“姐姐在害怕什么?”嘉嫔意有所指的看着景昭仪。
景昭仪倏地低头,感觉自己的那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都被嘉嫔看了个明白。
“我......本宫......”景昭仪磕磕巴巴,这句话就是说不出来。
“这里又没有外人,姐姐但说无妨。”嘉嫔声音温和地继续道。
看着嘉嫔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景昭仪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等到放下茶盏,她便开始说道:“不管皇后娘娘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我总觉得淑妃娘娘应该接不下这么大的活儿,也不愿意接下这个任务,所以......”
景昭仪悄悄看了嘉嫔一眼,见她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能继续道:“所以我觉得,淑妃娘娘十有八九要选上几个帮手,来一起主持宫宴。妃位上贵妃育有皇长子,皇后和淑妃应当都不想让贵妃碰到丁点儿宫权;贤妃和淑妃不睦已久,想从淑妃那里讨好处更是想都别想;姜妃是姜国郡主,皇上第一个不会允许她碰到宫权,更别说她一直深居简出,想必也是不屑的。”
景昭仪越说越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妃位上没有人能帮忙,那剩下的只有嫔位了,嫔位中上三嫔只有你我,再加上个柳修仪,仅凭着柳修仪前段日子和贤妃走的那么近,淑妃就不可能让她碰到宫权,那剩下的可以给淑妃做帮手的人,就只有你我!”
嘉嫔这时候脸上才带上一抹清浅的微笑,“这是好事儿啊,所以姐姐在慌什么呢?”
她和李嬷嬷早在中午的时候便猜测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她心里有了准备,现在面上一派淡定,丝毫不慌。
“妹妹你早就知道了?”景昭仪好奇地看着嘉嫔,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好事儿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她还能这么淡定。
“只是猜测罢了。”嘉嫔继续保持微笑。
“那咱们应该怎么做?”景昭仪看着嘉嫔,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嘉嫔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缓声道:“静观其变。”
看着景昭仪不解的眼神,嘉嫔解释道:“如果淑妃娘娘真的需要帮手,那咱们自然要为娘娘鞠躬尽瘁,况且这是给太后办千秋的大场面,能帮忙对咱们自然有的是好处。可如果淑妃娘娘自己能忙得过来,咱们也不需要上赶着,毕竟争权夺利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景昭仪深以为然的点头,“妹妹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姐姐认识许太医吗?”突然,嘉嫔问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许太医?”景昭仪反应了两秒钟道:“知道的,上次公主生病,我见过一次。”
“仅那一次吗?”嘉嫔在问话以后就仔细观察着景昭仪的面部表情,也看出了刚提及许太医时景昭仪眼中的迷惑。
景昭仪缓缓点头,“对啊,之前五皇子身子不好,一直是精通儿科的张太医看顾着,从未换过太医,所以我也一直未见过许太医。不过这许太医当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太医院副院首,假以时日,前途不可估量。”
“不过,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嘉嫔轻笑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这许太医的老家好像和姐姐的老家离的并不远,妹妹还以为姐姐以前说不定和许太医有旧。”
“害,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景昭仪也跟着笑了起来,“虽说我老家在扬州,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我长这么大竟是一次扬州都没去过!”
“哦?”嘉嫔来了兴趣。
景昭仪点点头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