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想越气,最后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出内室。
宋晚晚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便宜父皇迈着大步走了出去,好像还带着怒气,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全福!”刚出内室,皇帝就叫来了总管太监刘公公。
“奴才在。”刘全福从门外匆匆赶来,一脸恭敬。
“传令下去,秋水阁众人玩忽职守,护主不力,每人三十大板,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奶娘当职不力,弄丢公主,罪加一等,赐死。”
“奴才遵旨。”
“四皇子顽劣,不听教诲,屡教不改,晚些把他叫去慎刑司当面观刑,也叫他看看这一时冲动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受罪。”
“奴才遵旨。”
刘全福虽然觉得皇帝的处置有些重了,四皇子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可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他是万万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四皇子年纪再小也只能乖乖受着。
看着刘全福退下的身影,皇帝心里这口无名火可算是吐了出去。
当他神清气爽的走回内室,就看到他的小公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门口发呆。
“父皇的小乖乖在做什么呀?”皇帝一脸慈爱的逗弄着宋晚晚。
宋晚晚也不负他所望,挣扎着小身子向他的方向扑腾。
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能扑腾出什么花样来,宋晚晚张牙舞爪的扑腾了半天,发现自己依旧和便宜父皇离的好远。
扁了扁嘴,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哭出来,意识拼命阻拦也阻拦不住。
看着乖女儿张着小嘴似哭非哭的样子,皇帝连忙上前几步,把宋晚晚抱在了怀里。
“小乖乖是不是在找父皇呢?父皇在这里呢!”
一只手指被宋晚晚紧紧攥着,皇帝心里一片安详,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太奇妙了。
正当父女俩进行愉快的互动时,床边传来了一声嘤咛,李婕妤慢慢醒了过来。
没等她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床边婴儿的笑声,“我的晚晚找到了吗?”
空气突然安静,李婕妤疑惑的睁开眼睛。
“皇上?”
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李婕妤慌忙起身想要行礼,却因为身子太弱,跌到了床上。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爱妃何罪之有啊?”皇帝淡淡的看着李婕妤,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臣妾无能,是臣妾的疏忽,没能看顾好公主,幸得皇上龙体庇护,公主才能安然无恙,否则臣妾万死难辞其罪了。”李婕妤说着,泪水一滴滴从眼眶中滑落,逐渐打湿了衣襟。
定定的看了李婕妤一会儿,皇帝才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好端端的哭什么,朕又没怪你。”
“奴才无能看顾不住公主,朕自会处置,爱妃不必如此伤怀,小心伤了身子。”
“皇上…”李婕妤怯怯抬头,眸中满是柔情。
“你给朕生了公主,是有功之人,自当好好嘉奖,近日前朝事多,朕顾你不得,爱妃可有怨言?”皇帝语中含情,眼神却是清明。
“为皇上开枝散叶是臣妾本分,臣妾不敢居功,况且能为陛下诞下皇嗣,臣妾也是欣喜的很。”李婕妤说着,从床上把宋晚晚抱了起来。
宋*工具人*晚晚:感谢两位谈恋爱百忙之中还记得有个闺女。
“公主聪慧,朕见之欣喜。你身子弱,合该好好将养。”皇帝拉起眼前美人一双柔荑,安抚似的拍了拍。
这边秋水阁中其乐融融,另一边慎刑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宋云川看着一排排的宫女太监被压在凳子上,入目是刺眼的血色,耳边是惊恐的叫声和哀怨的求饶声,声声不绝。
“四皇子,您可得好好瞧着。”刘全福在一旁解释道:“因着您这次顽劣,阖宫上下乱成一团,更是连禁军都出动了,这群奴才能有今日慎刑司这一遭,也是托了四皇子您的福。”
“公公,本皇子知错了。”宋云川紧咬下唇,眼底有泪光闪现。
他就是看妹妹可爱,想带着她出来陪他玩几天,却没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事。
牵连了这么宫人,他真的是于心不安。
闭上眼,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脑海中一直播放着板子落下的片段,硬生生的让他打了个寒颤。
“四皇子怕是不知道,这起子奴才还是处罚最轻的,奶娘可是直接赐死。”刘全福又下了一剂猛药。
听到刘全福的话,宋云川眼睛猝的瞪大,而后眼底坚守的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纵使是天潢贵胄,可他真的没有直面过如此场景,也未经历过生死。
以往淘气,父皇也就是象征似的打几个板子,罚几个月钱。
这点惩罚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