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挺精神的，自己照镜子瞅瞅。”
“哦，谢谢。”
程瑶对李旺男的表现十分满意，如果李旺君也能做到这般，她就不用担心了。
“大娘觉得咋样？青色虽然看着没那么稳重，但江知青年纪不大，穿那么厚重的颜色显老。”
洪婉珍“嗯”了一声，赞同的点点头。
“是该这样，穿些带色的看着舒服。援朝啊，把那几套都换上。”
“不用了吧姥，这身就够了。”
“听话，快去换。一年到头我也没给你买点啥，今儿正好补上。”
见亲姥姥这般坚持，他也不再客气，转身去帘子后面继续换衣。
四套衣服全部试穿完毕，洪婉珍满意的点点头。
“还得是你啊小程，衣服搭配的是真俊。算账吧，别给啥最低价，一码是一码，不能让你吃亏。”
“放心吧大娘，我给您打个九折。这样我不吃亏，您也省钱。”
程瑶说完，拿出纸笔开始一笔一笔算账。
江援朝瞅着自己身上最后穿的这身衣服，再看熟练算账的中年妇女，感慨道：
“婶子现在可真厉害啊，我都觉得村里那个不是您了。”
程瑶笑着边算边说：
“你还真说对了，村里那个就不是我。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只能说在村里，很多东西都受局限，如今来到省城又刚好做了服装生意，自然就发挥了长处。以后需要啥就来，咱都不是外人。”
算好账，把最后的金额拿给洪婉珍看，老人家忙不迭摇头道：
“光面包服我就知道是58块，还有毛呢大衣49元，羊毛衫就更贵了。这咋就还倒找我几块钱，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程瑶笑着把钱塞给她，郑重的说：
“放心吧大娘，我真没赔本，您就拿着吧。等下有事没？没事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我给你们做酸菜炖大鹅。”
被她这么一打话茬，洪婉珍就忘了价钱的事情。
“吃饭就算了，等下我还得领他去办粮食关系。你家酸菜好了是不？给我捞几颗，上次你家李梁送去的都吃完了。”
不等程瑶吩咐，李旺男拎上窗外的布兜，大踏步离开。
洪婉珍看着手里的钱，笑着摇摇头，道：
“真是老了，刚才跟你说价格的事儿，这转个头就被你把话茬引没了。”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现在的生意比城南要好，给您便宜这些没有问题。”
见她主动提及，洪婉珍也不想浪费机会，索性追问着：
“纵火的真抓着了？那后续咋处理的？”
“这个还不清楚，得等那边调查，但纵火的当天晚上就被我跟当家的逮着了。那天下午来闹事的三个女人，也被公安同志带走了，不过我们选择的私了，当晚就没事了……”
江援朝静静坐一旁听着，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正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反正我现在就是等通知。人家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反正不接受调解跟私了。”
洪婉珍缓缓颔首，赞许的说：
“的确不能再私了了。上次裕森跟他同事过来，也是因为有人举报，看起来你这儿早就被人盯上了。这次把事情闹大，也让他们忌惮一下，免得后续有麻烦。”
“嗯，我跟李梁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那天还得谢谢裕森，如果换个人来，哪会看我们的手续啊，直接让我们关门接受调查。”
“那还不是应该的，咱又不是外人，况且他也是秉公处理。”
正聊着，店铺门拉开，进来两个小年轻看衣服。
程瑶起身过去招待，这也是洪婉珍祖孙两个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她。
说话面面俱到，言谈举止间透着修养跟底蕴。
洪婉珍见床头放了本书，碰下江援朝的胳膊道：
“看着没，你婶子一直都有在看书，所以你也得看书。别跟你爸劲儿劲儿的，他也不容易。如果不是他把你送去下乡，你能有今天吗？”
从前的江援朝不懂，可下过乡的江援朝终于能理解父亲了。
“放心吧姥，我不是孩子了，我知好赖。”
李旺男拎酸菜回来时，程瑶刚把两个小年轻送走。
又是小二百的进账，洪婉珍看着都眼热。但如果让她的孩子放弃铁饭碗来干个体户，那绝对不行。也正因为当下有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所以错过了不少机会。
洪婉珍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拎着兜子道：
“小程啊，元旦来家过吧，咱包酸菜馅儿饺子，人多热闹。”
“不了大娘，我们那天得忙，就在自己家过。年底回村前去您家，到时别嫌我们烦。”程瑶把上门的日子往后推一推。
江援朝道谢后接过李旺男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