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怜麦看着她,还能是谁。
竹妤兰回过神,她顿时有点支支吾吾:“我…你突然这么问,我没有,我只是…”
竹妤兰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既说不出是,也说不出否。
赵怜麦喝了一口热水:“我这个人很讨厌三心二意的人。”
竹妤兰身子一颤,看着赵怜麦平静的脸色,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警告的话。
“可是我更讨厌那种会轻易许诺,最后又抛弃承诺的人。
他是个三心二意的,但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因为想让他接受一个人的存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赵怜麦说着,她也想起了那天夜晚在海边和徐牧森的对话。
竹妤兰听的几分恍惚:“你…怎么知道他这么多的。”
“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对他有好感。”
赵怜麦平静开口,却说出了让竹妤兰差点扔掉杯子的话语。
我对他有好感……
多么平静,又多么勇敢的一句话。
这句话,让竹妤兰这个敢于和家族翻脸的大小姐却迟迟不敢说出的一句话。
“徐老板他是一个好人,待人温柔体贴,也总能给人带来尊重和希望,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就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而我们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我们都会被这束光吸引,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扑火的勇气。”
赵怜麦轻声说着,那天晚上,她不算表白,可也算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答案。
成年人了,没有明确的答案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赵怜麦并没有遗憾,她和徐牧森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相反,徐牧森没有轻易答应一个女生的心意,这才说明他并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虽然是渣男,可也算是有原则。
一夫一妻制,只是人类社会的一种道德规范。
抛开这些不说,如果他真的能把她们都照顾好,从最原始的生命和感情出发,其实比很多人那看似一生一世却心照不宣的感情或许要更好。
赵怜麦是一个受过伤害的人,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法律和道德的束缚。
如果真的有用,那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就不会抛下她们离开,也不会想要打官司都找不到这个人。
人唯一能信的,就是人的本身。
当然,最不能信的也是如此。
所以,赵怜麦懒得去赌。
也赌不起。
竹妤兰听着赵怜麦的话语,都是聪明的女生,也能够从话语的字里行间得到一些潜在的信息。
“那你不坚……”
坚持一下?
竹妤兰忽然感觉自己这句话好奇怪,好像是邀请别人和自己一起来挖墙脚一样。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对手”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吗?
赵怜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遗憾,我也算是把想说的都和他说过了,人这一辈子会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可是能真正得到的最多十之一二,我不该贪心,我也赌不起,所以我也没有那么纠结。”
她看向竹妤兰。
言外之意,竹妤兰现在的挣扎忐忑,源自于她其实和徐牧森他们还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还是有机会的…虽然这个机会最多也就是能待在他的身边。
谁也没有办法独占他了。
竹妤兰现在又要怎么赌呢?
赌输了,她又能否做到和赵怜麦一样的释然?
赌赢了,也不能把他独占。
看起来,似乎及时脱身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她自己能甘心吗?
啊……
果然,感情这件事就是困扰了所有人类几千年来的难题。
竹妤兰安静思索了许久,最后也只是苦涩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想要一个答案吧,但不是现在……”
竹妤兰抬头看着外面逐渐落日的天色。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她现在还属于“戴罪立功”的阶段,就算是想去挖墙脚,也等到她把欠她们的这些账还完了,再去动锄头也不迟。
赵怜麦看着她的表情,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了。
只是目光缓缓也看向了窗外。
渣男,害人不浅啊……
……
狂风过后的海岸线显得有几分破败的颜色。
海边还真有不少被海风吹上来的海鲜。
当然,大部分都是已经死了一晚上了,海鲜类的东西一旦死了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有味道。
一些螃蟹之类的壳类海鲜甚至都是内部已经腐烂了才会彻底死去。
所以这玩意在海鲜市场里活的和死的价格才会差距那么大。
徐牧森和姚茗玥在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