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
林七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然而韩淑雅就跟没听到似的,林七顺着她目光看去,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店门口,目光阴沉如水。
这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成熟稳重,穿着考究,他朝韩淑雅召了召手。
韩淑雅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姐?”林七皱眉。
韩淑雅充耳不闻,有些机械般得走到那男人面前,低着头。
啪!
那男人扬手,扇了她一巴掌。
嘎嘣!
林七手里的玻璃杯,瞬间被捏成一堆碎末!
糙(四声)!
敢踏马当着老子的面,打自己刚刚浇灌过的花!
这老瘪犊子!
我弄不死你!
林七这暴脾气上来,朝着外面就冲了过去。
然而他忽然看到,韩淑雅背着手,疯狂得朝自己做手势!
不要过来!
不要!
林七放缓了脚步。
心念一转,转身与韩淑雅擦肩而过,去到走廊边上,靠着扶手点燃一颗香烟,边抽边侧耳倾听。
“背着我养小白脸是吧,韩淑雅,你能耐了啊!”
“你误会了,他是我的客户!”
“呵呵,客户?肉体上的客户吧?”
“张兆辉,你嘴巴放干净点!”
啪!
又是一记耳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酒吧是做什么的!”
“韩淑雅,没有我,你在你姐姐那啥也不是!”
“给我老实点,听见没!”
男人撂下狠话,扭头用看死人般的目光瞥了林七一眼,转身离开。
韩淑雅脸红红的,还有些青肿。
眼角含泪。
轻轻抽泣。
林七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气,他看到那个男人走下扶梯,看样子是打算从一楼的大门口出去。
“哎小伙子,这里不能抽烟!”
一个保洁大叔走过来提醒道。
林七看了他一眼,掐灭烟头。
“大叔,那边施工是在做什么?”他指着不远处的木梯子。
“哦,刷油漆呢。”保洁大叔说道。
林七走过去,就见梯子上放着几桶绿油油的水性漆,几个工人正在往墙壁上喷涂。
而在这梯子下面,正好就是那男人下电梯后的必经之路。
林七面无表情。
倒数几秒钟后。
一脚踹翻了那梯子。
咕咚~哗啦啦~
好几桶绿漆从天而降,浇了那男人满头满身!
其中一个桶还倒扣在他的头上。
“糙!!”
“谁踏马干的!”
“呕~咳咳!踏马的呛死我了!”
下方传来愤怒的咆哮声。
那男人疯狂得扭动着。
浑身绿油油。
乍一看。
就像是个跳舞的仙人掌。
“不好!”
“砸到人了?!”
几个油漆工吓坏了,脸都白了。
他们都是挣辛苦钱的,油漆掉落砸到人,那不得赔个倾家荡产?
“兄弟,不好意思!”
林七上去递了颗烟:“刚才我路过不小心撞到你们的梯子了,这油漆掉下去砸到了个东西,不过别担心,责任你们担着,钱我来给,20万,够不够?”
油漆工闻言心里一惊。
糙?
20万?
别说油漆掉落砸人。
就算是把那人砸残了,也够赔了。
“该赔多少赔多少。”林七说道:“剩下的哥儿几个分了,就当误工费了!”
一听这话。
油漆工顿时笑了:“小哥大气,其实不用给那么多,我觉得10万就够啦!”
他还挺憨厚善良的。
“不。”林七摇头:“我高兴,就给20万!”
油漆工愣了愣。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扫码收钱。
“哎呦不好意思啊!”那个岁数大的油漆工马上就下了楼,冲着那个绿油油仙人掌嘘寒问暖,连连道歉,还说自己一定会赔偿。
“赔?你踏马赔得起吗?!”
“老子这身衣服定制的,好几万块呢!”
老油漆工一听就愁眉苦脸,挤出几滴眼泪,哭诉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干活多么辛苦,这要是赔了钱,自己孩子看病都看不起了,巴拉巴拉...
那仙人掌本来把脸上的绿漆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