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控制云衡的黑袍人,有查出什么来吗?”
姜辞摇头,“看着像是巫蛊之术,可北梁一向是禁这些邪魔歪道的。有关巫蛊的东西并不多,且一大半都封存在姜家,旁人不可能知晓才对。。”
说起来,北梁的巫蛊还曾经风靡过一段时日,后来,天子诸臣皆无所作为,整日沉迷于占卜算卦,养蛊操纵之事。
当时姜氏一族的祖先违抗圣命,带人将百余名巫师腰斩于闹市街口,烧死了成千上万条蛊虫。
后来,北梁帝幡然醒悟,严令全国上下杜绝此巫蛊之术。姜氏一族也是因此一战成名,跻身三大氏族的行列之中。
沈妄忽然问道:“晏清,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当日那个险些掐死姜离的黑袍人吗?”
“自然记得。”
“她是一个女子。”沈妄曾和她交过手,看那人的手型小巧,必是女子骨架,手上伤痕累累交叠,从前应该受过重刑。沈妄脑中忽而灵光一现,“晏清,姜氏一族除了你们三兄妹之外,还有人活着吗?”
姜辞一怔,“叔父和婶婶还在。”他一吓,“你莫不是怀疑他们吧?一定不会的,叔父和婶婶带我们在南庆七年,虽非亲生,但也是血浓于水。”
沈妄追问:“你一直都与他们有联系吗?最近一次是何时联系的?如今可还有联系?”
“一直都有,叔父一直就说要回京都,让我将回京之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信告诉他。最近一次联系......”
姜辞沉思了一阵,答道:“那应该就是后来我中了毒,接着又是各种麻烦接踵而来近几日忽然想起去信,但也迟迟不见回音。”
沈妄一挑眉:“我与姜大人有过交情,他的心思可远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姜氏一族被灭门之时,姜离尚在襁褓,姜疏也是孩童,即便是你也不过才十一二岁。对于那场血案刻骨铭心之人是真正死里逃生的姜正夫妇。”
那一年,沈妄改名换姓,初回庆国长安。只一眼,姜正便认出了他,那时候沈妄就知道这位姜大人绝不是浮于表面这样的简单。
姜辞还是觉得不可能,他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还是不多。阿离说了,那个黑袍人的武功不在她之下,叔父他只会一些皮毛,婶婶更是深闺妇人,他们也都上了年纪,莫说飞檐走壁,便是快走上几步都是需人搀扶的。”
接下去的话,沈妄没有说,他想起来一人。
她,是除了姜家三兄妹以及姜正夫妇之外,唯一还活着的姜家人。但她,真的能有和姜离一较高低的本事吗?
长命说道:“公子,辞公子,云衡这疯病发的突如其来。现在去问询只怕一个字也都问不出来,不然再等等吧?”
“怀谦,如何?不然,我们去看一眼好了。”姜辞侧目看向沈妄,问道。
沈妄见他这样执着,也不劝阻,“行啊,走吧。”他得给姜离争取逃跑的时间,这会儿,应该暗道快走了一半了。
他也需要尽快从云衡的口中确定下来那个黑袍女子究竟是谁,鹿城那边危机四伏,他还是要亲自过去守着才能安心。
......
京都郊外
恭喜和发财两个等的花儿都快谢了,发财盘腿坐在地上拔草玩儿,又过了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面前的那一块土地竟有往上探头之意。
“姑娘!”
发财惊喜的喊道,他赶忙招呼着一旁的恭喜开始挖土,那一小块草地都是被挖出来然后覆盖上去的。
姜离被落了一头一脸的泥土,咳嗽着被恭喜和发财双手托出来。
“姑娘当心,姑娘当心。”发财笑盈盈地上前伸手去给她拍尘土,“公子说了您回从这儿出来,我和恭喜等了许久了。”
“都是沈妄,有暗道也不知道提前说,害的我还找了好一会儿。”姜离一面说着,一面一手搭了一个肩膀,“不过,这回算他靠谱。”
恭喜上前一礼,指着右后方,“姑娘,有马匹,去鹿城。”
发财接话道:“公子说了,现下北梁朝堂那边自顾不暇,约莫着近两日应该是调不出来大量的兵力来支援鹿城。但还好,我们的使团马上就要到了,对了,还有赵三带领的一众赵端留下的精兵。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里应外合,一定能给北境蛮子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姜离微微颔首,没想到,本来喊赵三来是为了应付萧氏一族的,结果翻来覆去,竟然是有一场仗要打。
“走!”
......
三日之后,姜离一众三人在距离鹿城最近的江州停了下来,他们三日里没有一刻休息,每日就吃干粮,饮泉水,不眠不休的跑死了五六匹马。
青天白日的,江州城内全根本见不到几个行走的民众,这可以用百姓都在家避难来解释。
但守城将士寥寥无几,仅剩的几个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姜离他们一行三个,牵着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