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第一盏酒敬爹和娘。”陆大哥起身,高兴地说:“爹娘为了这个家辛苦操持大半辈子,如今儿子们都成了家,以后可以享福了。”
见大家都站了起来,周定安也站了起来跟着陆家人举盏,原来普通人家的过年是这样子的。
陆老爹呵呵直乐:“好,好,享福了享福了。”
“噢哟,说得倒是好听。”每年都这么说,祝氏可没觉得有多享福,不过还是高兴地饮了酒。
沈婉青喝了口放了蜂蜜的果酒,又凉又甜,酒香醇厚,太好喝了。
“大年三十的第二盏酒,敬我们家里的女眷,大嫂,娘子,弟妹,还有小妹都为家里付出了诸多的辛劳。”陆二哥声音一顿,突发奇想:“娘,要不咱们雇两个老妈子来吧,这样大嫂和我娘子,还有弟妹就有更多的时间经营她们的生意了。”
这话一出,秦氏,梁氏眼睛都放了光,虽说雇人要用不少银子,可她们愿意啊,这样就能更专心地做她们自己的事。
沈婉青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作为一名新妇,不太合适提,提了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落在她身上,也担心陆家人会觉得她特立独行,认为不愿和他们同甘共苦,是当官人家的做派,到时生了嫌隙,要是这样,在陆家哪还能愉快地生活呀。
看大嫂和二嫂一副期待的模样,沈婉青送上自己的支持:“二哥说得在理。”
别以为她看不出儿媳妇们的心思,今年过年,她也不骂人了,祝氏没好气地道:“你们要是买得起宅院,那就雇老妈子。买不起就歇了这心思。我们住在这巷子里,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就我们家雇了老妈子,人家不眼红?谁给个小鞋穿都不知道。”
“我们凭本事赚银子,碍着谁了?”梁氏觉得婆母多想了。
“没本事别人只会可怜你,有本事才会眼红。你嫂子的事才没几天,就忘了?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梁氏委屈地撇了撇嘴,大过年的,提这事做什么,扫兴。
沈婉青想了想,婆母这话也说得没错,道:“那咱们努力赚钱子,然后去买宅院。干了这盏酒。”
“干,干。”一家人又干了一杯。
“这第三盏酒,希望我们一家人万事顺遂,平安如意。”陆忱敬酒。
“干。”
欢声笑语中,一家人和往常一样,边唠嗑边吃饭。
吃完饭,大家都到院子里放烟花。
祝氏拿出了九个小钱袋,儿子,儿媳妇,女儿,孙子,还有一个是给周定安的。
沈婉青笑得眉眼弯弯,怎么还有压岁钱啊,打开一看,是一串铜板,其中最后第二个看起来像铜板,但字不一样,背面是双鱼图案,最后一个是长方形,写着平安富贵。
好有特色。
周定安看中手中的压祟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压祟钱,小时候,他看到过别人的压祟钱,问小叔为何他没有,小叔说,他是荣家的家主,背负血海深仇,这些杂事只会影响他。
他不应该被影响,看着开心聊着天的陆家人,周定安不着痕迹的将压祟钱丢到了角落。
“放烟花啰。”沈婉青喊道。
“小表叔,我们一起放烟花。”小虎子拉过发着愣的周定安去挑烟花,将手中冒着火星的木棍交给他:“小表叔,我去放好,你点火哦,点完火要赶紧跑,知道吗?”
周定安轻嗯一声。
沈婉青招呼陆忱:“相公,你快来点火。”
看着阿青激动的样子,陆忱拿出了火折子,他很少放烟火,因为不愿想起往年的那些事,但总被大哥二哥拉着玩,慢慢的,心里的结也打开了。
大家都喜欢玩烟火,阿青也喜欢,他也找回了那份喜欢。
陆家不用守岁,玩了个尽兴后就睡觉。
第二日,一家子直到快中午了才起床。
初一的日子,向来是梁氏最为喜欢的日子,全家都穿了她做的衣裳。
“二嫂,你这衣服我看着比保康大街的那几家成衣铺都要好。”沈婉青前两天拿到手时就惊叹了,不管是针线活还是走线,都没话说。
秦氏低声说:“这么好的料子,娘今年突然变得好大方。”
“就是。”拿到料子时梁氏也挺意外的。
此时,祝氏进了灶房:“粽子烧好了没?”
“快了,快了。”秦氏说着重新寄上灶裙,免得脏了新衣裳,进灶坑看火去了。
“你大嫂和二嫂是初二和初五回的娘家,你呢?”祝氏问沈婉青。
回娘家?沈婉青发现自己还没跟沈家人通过气,回娘家得和大姐同一日才好。
“初二回我岳父家里。”陆忱走了进来,道:“我和子骥已经约好。”
祝氏不满地看了老三媳妇一眼:“秦家和梁家是初三和初六来家里做客,沈大人一家要来吗?”
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