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笼罩着整个京城,也笼罩着云府。
云霓回来时,云舟正坐在她的院子里喝茶。
茶水去了一半,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
云舟听见声音望了过来,声音清冷:“回来了?”
云霓“恩”了一声,走了过去,“哥哥!”
云舟放下茶杯,抬头看她:“芙蓉楼如何了?”
云霓微微一愣:“你都知道了?”
云舟点头:“没有受伤吧?”
她摇摇头走到云舟身边坐下,轻声道:“哥哥,我没事。芙蓉楼也没事,太子出现的太及时了。”
云舟闻言,眉头微皱:“太子?”
云霓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云舟听完,沉默片刻,道:“太子这是何意?”
云舟微微蹙眉,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太子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
他分析道:“太子与沈柔虽是表亲,但太子素来不喜掺和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次却为了沈柔出头,确实令人费解。”
云霓也觉得事情蹊跷,但她不愿过多猜测,只道:“或许太子只是想卖沈相一个人情吧,毕竟沈相这么大一助力,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沈相确实不容小觑,你看,二十万两黄金,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他却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云霓不置可否:“沈府这次可算受了重创。”
“估计被你搜刮干净了。”
“那也是活该,这些年,他不知道明里暗里贪污了多少,只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而已。”
云舟点点头,静静地看着云霓。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院中的花香,也吹散了云舟心中的担忧。他站起身,轻声道:“夜深了,早点歇息吧。你今日偷跑出去没学规矩,明日可得去教习嬷嬷那里露露脸。”
云霓点点头,目送云舟离开。
次日,七月十二,清晨。
云霓一大早就被教习嬷嬷喊起来学规矩。
她都要崩溃了……
而沈丞相府这边,正如云霓所说,受了重创。
自从沈相把二十万两黄金送去芙蓉楼后,沈夫人就病倒了。
沈柔急得团团转。
她坐在床榻边,手中端着一碗药,轻轻吹去冒出的热气,满脸的担忧与关切。阵阵药香弥漫在房间里,与沈夫人微弱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娘,您喝点药吧。”沈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些。
沈夫人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沈柔,微微摇了摇头。
“柔儿,娘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沈柔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娘,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沈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如今看着自己卧床不起,能如此镇定也是难得了。
“柔儿……”沈夫人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咳嗽起来。
沈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慌忙站起身,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扶着沈夫人的背,声音带着哭腔:“娘,您怎么了?别吓柔儿。”
沈夫人愈咳愈烈,大有止不住的趋势。
沈柔急忙放下药碗,转身冲出房间,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传大夫!”
府中的丫鬟小厮听到声音,立刻慌乱地四处奔走,传话给大夫。
不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夫被急匆匆地带到沈夫人的房间。
大夫仔细地为沈夫人把脉,然后皱眉沉思。
沈柔焦急地看着大夫,声音带着哭腔:“大夫,我娘她怎么了?为什么喝了药还是不见好?”
大夫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沈夫人这病,乃是心病。”
沈柔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病?”
大夫点点头,沉声道:“沈夫人心中忧虑过重,积郁成疾。这药石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让沈夫人痊愈,还需找到心药。”
沈柔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娘的心病源于那二十万两黄金。可是,黄金已经如数送出,云霓也没有再提什么要求,为何娘就病得这么狠?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娘,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找到那所谓的心药,才能让娘尽快好起来。
沈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转身对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