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回到了暮楚身边。
刚刚钢琴前她与顾谨言的互动,暮楚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她笑问道:“还记得你谨言爸爸?”
“不太记得了。”
小鸢尾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暮楚咋舌,“那你这小丫头可太没良心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
暮楚的意思是,回S市的家,还是回本市她爷爷奶奶家。
“都可以,离开这就行。”
“你不喜欢待在这?”暮楚有些诧异。
小尾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参加婚礼,太吵了。”
“……”
有时候暮楚觉得这小丫头的性子跟她爸
很像,不喜欢闹的,喜欢安静的,还有,待人处事有时候太过冷淡,可明明在她面前又热得像一把烈火。
她就是这样,跟她爸如出一辙,时冷时热,冷热交替着,让人捉摸不出情绪来。
当天晚上,暮楚和小尾巴在A市住了下来。
她住在酒店,而小尾巴则住在楼仲铂以及王绮丽的家里。
其实这六年里,暮楚是鲜少回A市的,每次回来,她都是为了送小尾巴去楼家,而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出现在王绮丽面前。
六年前,王绮丽因为自己和母亲的缘故,患上了失心疯,暮楚对她,心里是无比的愧疚,但好在这六年楼仲铂带着王绮丽积极求医,又加上陆岸琰的帮衬,王绮丽的的病情恢复得不错,到现在情况基本已经稳定,只要没有外界刺激,她也就很少再发病了。
暮楚把小尾巴送到楼家门外,“今晚你陪爷爷奶奶住一晚,明天上午妈妈过来接你回家。”
“好。”
小尾巴在这方面倒是乖巧得很。
“进去吧!”
暮楚目送着小鸢尾进大厅,才折身欲走,却撞见了正好出门回来的楼仲铂。
楼仲铂并不知暮楚今日会来,见着她,他那双沧桑的眸底微微一亮,眉眼间燃起一丝喜悦,“你来了。”
暮楚的脸上却始终是淡漠如常,她只冲楼仲铂疏离的点了点头,“我送小尾巴过来住一晚,明天我来接她走。”
暮楚说完,欲走,楼仲铂却道:“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她和朋友出门做护理去了,要很晚才会回来。”
“不了。”
暮楚冷漠的拒绝了。
这个家,她并不想踏入进去。
因为,她知道,这儿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不想因为自己再给王绮丽任何的刺激,那样她只会更加愧对
楼司沉。
“我走了。”
暮楚点了点头,要走。
“楚楚!”
楼仲铂不舍的叫住了她,“爸爸只是想让坐下来吃顿饭而已,难道这都不行吗?这么多年了,我们父女俩真的就不能好好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谈心吗?”
父女?
什么叫父亲,什么叫女儿?
他们之间,又怎能算得上父女呢?
暮楚回身,看向楼仲铂,她抿了抿苦涩的红唇,这才说道:“楼先生,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把您当做我的父亲过。”
她的态度,很直接,也很冷漠。
楼仲铂闻言,眉心一颤,沧桑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受伤。
暮楚抿了抿红唇,这才又继续道:“司沉的妈妈,因为我,因为你,已经大病过一场了,现在才好不容易好些了,你又想着把我往你们家里的带,如果她现在回来见到了我,又受了刺激怎么办?你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不该替她考虑一下吗?”
楼仲铂沉沉的叹了口气,“我和绮丽的夫妻缘分,大概也快尽了,她想跟我离婚。”
“……”
对于这个结果,暮楚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当然,也没她说话的份儿。
“我不会跟她离婚的!妻子我要,但,女儿我也想要……”
暮楚实在不想再同他说什么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不是你想要,老天就一定会给的。
他有妻子的时候,却还想着在外面沾花惹草,如今妻子不要他了,他却又反过来抓着妻子不肯放手,而自己和小三生的女儿却还想收入家中去?
还真当这天下所有的好事儿全都被他一人给占尽了?
暮楚打心眼里是有些瞧不起楼仲铂的。
真不知该庆幸楼司沉骨子里没有流着他的血,还是该懊恼自己骨子里还渗透着他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