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美丽的少女总是赶着羊群来到这片草原,与恩人相会。这片安静祥和的大地上,总是飘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年少的心动总是炽烈而直接,如同鲜艳的阿芙蓉,越美丽也越危险。
可是少女的面容总是笼罩着忧郁,她终于向心上人吐露了心里的担忧。年轻的男子紧握少女的手,用热烈坚定的目光望着胆弱的心上人:“娜娜,别怕。我会让你父亲同意的。”
“我们都是虔诚的教徒,伊斯兰教不允许与外族通婚。我们是违背不了的。”
“虔诚如你,不也是爱上了我这个外族人吗?娜娜,我只问你,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嗯!”少女抬起头,渴望地望着男子。
“那就别怕,娜娜。如果我们遇到困难就放弃,那便也永远走不到一起。真爱之路,从无坦途。”
天真的少年人以为凭赤诚可撼动天地,许是吧。可是改变不了教徒对教义的狂热信奉。
穆娜的父亲收下了女儿心上人带来的贵重礼物,转而却将他囚禁。
“阿大,我不与他来往了,求求您放了他吧,我再也不与他人来往了!阿大,我就呆在家里,我一切都听您的,求求您了!”
少女痛苦的哀求声遮盖不住鞭笞声,男子一声不吭,任凭血水渗透衣襟,倔强地望着窗外。
这天夜里,人们看见金光乍现,两个高大的男人救出浑身是伤的男子,三人化作鹿而去,有心人看见金唇奕奕,在夜里闪烁着光芒。
流言四起,愈演愈烈。人们都说传说中的金唇鹿出现了,既然真有金唇鹿的存在,那吻石成金的传说也非空穴来风。
“就算不能吻石成金,把它们的嘴唇割下来,也能得到不少金子呢!”
“何止啊?我听说金唇鹿鹿角可治百病呢。”
可怜的少女只是天天以泪洗面,也许是再狠心的父亲也会体谅女儿的痛苦吧,他打开了禁闭女儿的房门,允许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吧,去找那个小子吧。
于是少女来到空旷的旧草原,风依旧轻柔,吹着蔓蔓青草。她大声呼喊着自己的爱人,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她想着他一定是伤心了,也许他不要她了。是啊,教约如同厚厚的高墙,隔在他们中间,打不破的,打不破的。即使父亲同意了又怎样,父亲也许还怜惜女儿,族人是不会网开一面的。即使在一起了,又在哪里立足呢?
少女在草地上哭了好久,终究下定决心离开。放手,对所有人都好,除了自己。
“你就这样走了吗?”
少女惊闻抬头,那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她赶紧跑至他身边,仔细端详着他的全身,身上的伤大致都好了,可那腿却一瘸一拐的。
“阿鸣阿鸣!”她扑进他的怀里,边哭边问道:“阿鸣你有没有事,伤全好了吗?还疼吗?”
“好了都好了。”他戏谑道:“你的族人不同意,我的族人也不同意,好了,我们只能私奔了。”
穆娜眼眸低垂。
见此,鹿鸣自嘲地笑了:“你还是怕。”
“我不怕!只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鹿鸣情绪激动,又轻声叹息道:“你被太多的教条束缚,对我们的爱情终究不勇敢。”
穆娜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确实不够勇敢,鹿鸣说的是对的。
过了好久,鹿鸣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大放我出来的,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是吗?”鹿鸣反问道:“以前我天真的以为靠真心诚意便可以改变一切,可是现实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阿鸣,你是鹿吗?”穆娜换了个话题。
“嗯。”鹿鸣点头,“你怕我吗?我是鹿精修炼成人。”
“不怕!”
看着穆娜坚定的眼神,鹿鸣轻轻点头:“嗯,我知道的。”
穆娜晚上回家时仍是胆颤心惊,父亲却一改往日的严厉,温和地问她:“见到那个小子了?”
穆娜点点头又摇摇头。
父亲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孩子,婚姻大事,自古以来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算是同意了你们的婚事,那那小子的父母呢?你见过了吗?”
穆娜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穆娜父亲和族人不再插手他们的事。
“阿鸣,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吧。”
“娜娜,我们私奔吧。天下之大,总会找到接纳我们的地方。”
“可是阿大已经同意了我们的事,现在只要你父母同意,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鹿鸣摇摇头:“有些事,恐怕不能这样轻易改变。”可他看到穆娜哀求又充满渴望的眼神,终究是答应了她。
穆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