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黄子弘凡从来不掩饰对石凯的爱意，像是冰箱里取出来的冰可乐，咕噜咕噜的冒着气，叫嚣着少年无厘头的感情。
石凯没办法不感觉到，就像终日有一颗发烫的太阳靠在身边，平时凉性的生活被温暖起来，但他太烫了，闪耀着的锋芒，石凯总害怕被灼伤。
今天打第二针狂犬疫苗，石凯站在教室门口等黄子弘凡做值日。
石凯靠在墙上，戴一边着耳机边听歌边拿手机看四格漫画。
黄子弘凡结束工作，放好手里的拖把，走过去顺势抓住了石凯的手。
“走吧！”
石凯纤细的手指被黄子弘凡轻轻勾在手心，薄薄的指甲相互磕碰几下，磕的石凯红了耳垂，但意外的没把手抽回去。
石凯的书包又被黄子弘凡拿走了，黄子弘凡一边肩膀背两个书包，还有一边就专心的抓着石凯。
石凯就这么被黄子弘凡拉着走，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黄子弘凡的关节。大概是因为黄子弘凡先发制人的原因，石凯的手回握的很上面，差不多手腕上下，小指指腹轻轻一扫，还能扫过黄子弘凡手上的新鲜伤口，然后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为什么牵我的手。”石凯问。
黄子弘凡说：“我保护你，怕你给别的狗咬了。”
“就你家狗能咬是吧，乐意我给你那狗咬呗，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说。”
黄子弘凡笑着说：“我最好就我能咬，不过那就得看你乐不乐意了。”
哦，石凯忽然想起来，这人跟自己认识的第一天好像就以为要滚到床上去了。
“乐意个屁。”石凯愤愤的紧了紧抓着黄子弘凡的手。
黄子弘凡的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被捏住，伤口有点深了，皮肉摩擦的感觉可不好受。
“轻！轻点啊凯凯，疼…要疼死了，疼死了你就失去一个追求者了。”黄子弘凡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垂着看向石凯。
石凯松了松力道，但嘴上不松：“你割腕的时候咋不叫疼，我一碰你就疼，你什么意思啊黄子弘凡，疼死你算了。”
这是一句像是嘲讽，像是见怪，却又带点关心意味的话。
——疼死你算了。
“我愿意死在你手下，或者说，死在你面前。”
石凯被黄子弘凡说的话击中了，子弹不偏不倚，正中眉心。他呆愣的看着黄子弘凡漂亮的眼睛，还如初见般亮亮的。
石凯想问黄子弘凡什么意思，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黄子弘凡强硬的掰开因石凯紧张而握成拳的手指，塞进去一把天蓝色的陶瓷蝴蝶刀，在把石凯的手指团回去，双手握住。
“内耗状态下，我本来就快死了，你给了我重新活一次的想法，我愿意去死。”
黄子弘凡下午给石凯递可乐都没说这话这么深情——这是一句像告白又不像告白的话。
石凯想了很久才说：“滚。你本来就有自杀倾向的吧。”
打完针留观，黄子弘凡去隔壁体彩买了本刮刮乐回来，说是给石凯买糖葫芦的时候刚好路过，进去逛逛。
没错，就是随手买了一整本，拿着走进来的时候石凯还以为他去买了本书。
“你还挺善良，爱做慈善。”石凯接过黄子弘凡递过来的饭卡，随手扯下一页开始刮。
“我不否认善良，但慈善有待考究。”黄子弘凡在石凯身边坐下，把糖葫芦喂到石凯嘴边去。
石凯也不看面额，挂完就扔给黄子弘凡，黄子弘凡给他数奖金。
终于刮完一本，石凯扭扭僵了的脖子，呼出一口气：“哎——爽！黄总大气！”
黄子弘凡嘴里也塞了颗冰糖草莓：“还可以啊，一千八。”
“这么贵呢，一本刮刮乐一千八。”石凯活动活动发酸的手指。
黄子弘凡说：“不是，这本才四百，刮了一千八。”
石凯：“嗨哟，我当你上彩票店撒钱去呢。”
石凯：？！！
“你他妈上彩票店抢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