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牢笼,不仅公主不再会信任他,就连杨吉都会受自己牵连。
杨吉面色一改,将火折子一收,不等管随期反应过来,直接架着他往牢房外走。
“想要让公主信任你的前提是活着,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要那些信任又有什么用?!”
管随期没想到其貌不扬的杨吉力气这么大,他比他高了整整半个头,这会儿竟然会被他抗在肩上,禁锢自己的双手,半扯半拉的出了牢房。
两位小仙童相互对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走出这个牢房。
外面的阳光刺眼,秋风裹挟着落叶在风中飘飘扬扬,杨吉熟门熟路的抗着管随期回到水云阁,将他狠狠的甩在了床榻上。
管随期恢复自由的那一刻立即站起身,他扶着床沿,有气无力的往外走。
“你给我好好坐着!”杨吉大手一挥,将他又摁回了床上,从一旁桌子上早已备好的食盒里拿出药汤来。
“你回牢房之前,先把药喝了!”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是一定要让他喝了药才放他走。
管随期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咕嘟咕嘟的将药汤喝完。
看到空了的瓷碗,杨吉松了口气,软了语气,“你先别着急走,公主现在在宫里回不来,那两个蛮人被我下了药,你告诉我,为什么公主会将把你抓入牢房?”
管随期攥着床褥,眸中流露处悲伤,他垂下黑眸,鼻尖微红。
两位小仙童从未见过自家仙上如此的样子,好奇的坐在了他旁边。
他拿着笔,在纸上写道:“她怀疑我是崔府的奸细。”
杨吉一怔,半响沉默。
两位看戏的小仙童激动的站起身,指着白纸上的字,“仙上正直善良,怎么会做奸细的勾当!”
“就是就是,魔女就是怀疑我们仙上的品格,哪怕仙上的任务是碾碎魔丹,他也会坦坦荡荡的完成任务,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
“......”
两位小仙童攥着小拳头,差点儿就飞到了管随期的脸上。
管随期和杨吉二人对此毫无察觉。
过了很久,杨吉才抬眸问道:“你是吗?”
他黑眸闪过几分异样,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古怪,似是...也不信任他不是奸细一般...
管随期不知道,在问出这一句时,杨吉的嗓音沙哑的宛如石子落在地上摩擦。
“当然不是!”
他重重的在纸上写出,黑色的墨迹晕染过宣纸,在床榻上留下黑色的墨渍。
杨吉眨了眨眼,缓缓道:“我每日会给你送饭,这样也许能撑的久些。”
其余的...他帮不了他...
管随期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这抹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额外惹人垂怜,他拍了拍杨吉的肩,“没关系,首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杨吉又给他塞了几个饼子,随后将他送回了地牢中。
管随期依依不舍的回眸看了眼快要消失的夕阳,贪恋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甘情愿的再一次回到了地牢中。
宋国皇宫,宣政殿内。
阮浮白一身黑红色的束腰衣裙笔直的站在大殿中央,她的乌发被金冠束成一个悠扬的马尾,垂眸斜睨的看向跪在地面上的萧于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红唇一张,开口道:“萧将军是不愿出兵吗?江南的豪强们可是都亲自上书请萧将军帮忙呢!”
萧于建被吓得双臂颤抖,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公主,并非是臣不愿意出兵,是臣的兵刚刚随臣回都,实在是帮不了这些世家豪强...”他抬眸看了眼高坐于龙椅上的阮浮生,下一秒又垂下头,害怕的缩着身子。
阮浮生抿着唇,饶有兴趣的站起身,将面前的奏折一本本的念出——
他抬步走到萧于建面前,阴影笼罩他的身子,宛如恶魔在他耳边低语:“萧将军知道吗?这些奏折本不是直接上书到朕这里的...”
萧于建面色苍白,低了低垂下了脑袋。
“你想知道是谁吗?”阮浮生伸手掐着他的下巴,斜阳通过窗纱照射在了他那张恐怖嗜血的脸上,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萧于建被迫对上了阮浮生那双漆黑的眼睛,空气顿时安静,宛如狂风暴雨前平静的海岸。
“是...是谁?”
阮浮生低低的笑了,“是崔相。”
萧于建瘫坐在地上,脸上划过害怕与不解。
崔相最为正直忠厚,怎么会用这样的办法来逼迫自己?就在前几日,崔相想着两家联姻...
“所以你必须去。”
阮浮白冷冷开口,红唇微勾,黑眸中并无半分笑意。
“不过是帮皇室还是帮崔相,就由你亲自定夺了。”
......
萧于建欲哭无泪,他还有选择吗?